天霸也不再廢話,抬手甩出一張獸皮,將昏迷的天家眾人匆忙帶著,飛向北方。
“咻!”
突然,一道黑色流光,從地缺的刀身內射出,直射花龍尊者。
裏麵赫然就是、呼呼大睡的小白虎淡淡,以及一把若隱若現,近乎透明的短刀。
“花光頭,幫我照顧淡淡,謝謝了。”地缺語氣凝重,像是臨終托孤。
花龍尊者接住黑光,心中猛然一沉,一股說不出來的悲涼,陡然充斥全身。
“刀兄,你這是什麼意思?”花龍尊者眼睛血紅,鼻頭酸麻,聲音異常嘶啞。
“我已經……察覺到了他!”地缺無奈歎道。
“嗬嗬,果然不凡,連我都能察覺。”突然,一聲輕笑響起,聲音神秘縹緲,難以捕捉。
“誰?”天霸大吼,嚇的亡魂皆冒。
“不知前輩來此,所為何事?如有需要的地方,請前輩開口,晚輩一定竭力相助。”
花龍尊者向虛空抱拳,畢恭畢敬的喊道。
“我也不跟你們怪外抹角了,我要那把刀,還有他體內龍血,記住……是全部。”那人沒有廢話,直言說出目的。
“哼,就你也配?”地缺冷笑。
花龍尊者強壓住怒火,低吼道:“前輩,龍子大人乃火凰……”
“火凰被困神橋,你們別指望了,另外,我不想髒了手,交出那把刀和那個小子,然後立刻滾蛋,我饒你們一條狗命。”那聲音冷了下來。
“欺人太甚。”天霸仰天咆哮,氣的長發亂甩。
“哼,大不了一死,不過,若火凰妖聖脫困而出,相信以她的脾氣,恐怕有道統將永無寧日啊!”花龍尊者冷笑,不屑的撇撇嘴。
“我既然敢出手,就做好了她暴怒的準備,所以,不要再浪費時間了,一刻鍾之後我要答案,是死是活,你們自己選擇吧。”那聲音說完,便不再開口。
“你們走吧!”就在這時,地缺無奈開口。
“刀兄,你當我花龍是什麼?要死一起死。”花龍尊者臉一沉,不悅的吼道。
“十五年前,為了破入踏宇境,我閉了死關,害了我兒天豪,害了離月,害了緣兒,害了整個天家……”
“如今好不容易相聚,我天霸就是死,也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緣兒受辱,要戰便戰,大不了一死,我天家沒有孬種。”
天霸睚眥欲裂,虎眸含淚,咆哮連連,充滿了不甘。
他好不容易尋到孫兒,這還沒來得及說上兩句,就被突然殺來的神秘人,剝奪了所有、即將到來的幸福!
他怎能甘心?
“走,小天有機會活下去,留,小天必死無疑,你們選吧!”地缺幽幽而歎,長話短說,不欲廢話。
“刀兄,莫非你還有手段?”花龍尊者狂喜,連忙問道。
“刀兄,可否說的明白點?”天霸皺眉,他有些不信地缺。
事關天殘性命,他不敢有絲毫大意。
“沒錯,我是有手段,但不分敵友,留在這你們必死無疑。如若你們死了,小天定會內疚,甚至自此消沉、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趁著機會,離開這裏吧!”
地缺無奈說道,它被逼到絕境,想要喚醒……‘魔刀’!
“什麼手段?”
天霸不甘心,想要追根問底,隻有弄清楚地缺的手段,他才能安心離去。
花龍尊者沒有說話,他明白,地缺並不想說。
“無可奉告,走,現在就走,不走,那我們就在這等死吧!”地缺冷聲道。
“你……”天霸氣急,胸膛劇烈起伏。
“霸兄,我相信刀兄,它既然敢說,就一定有把握。”花龍尊者伸出龍爪,按住暴怒的天霸,沉聲說道。
“爺爺,您和龍尊先走吧,緣兒可以應付。”就在這時,天殘苦澀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並未昏迷,隻是腦子被震得有些發蒙,短暫的十息過後、就恢複了感知。
幾人的談話,以及眼前的絕境,他自然知曉!
“緣兒,你說的這叫什麼話?”天霸虎目血紅,滾燙的淚珠掉落,心痛的老臉扭曲。
天殘咧嘴笑笑,苦澀道:“地缺說的沒錯,隻有你們平安離去,緣兒才有一線生機!”
“時間不多了,要走趁早走,否則都要死。”地缺開始催促。
“好,爺爺走!”
天霸不是優柔寡斷之人,當然,也不是怕死之人。
他明白,就算自己留下也無濟於事,為了地缺口中的一線生機,他沒什麼不能做的。
“小天,一定要平安歸來,你放心,等火凰大人脫困,定會為你討個說法,不殺的那人道統凋零,決不罷休。”
花龍尊者低吼,他眼睛血紅,一口鋼牙近乎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