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韻蓮秀眉微蹙,目光陡然一轉,看向了堆在一起的十狂。
“起……”
突然,一道低沉的吼聲,陡然從十狂的身下,躥了出來。
緊接著,隻聽“轟……”的一聲悶響,堆在一起的十狂,竟然被人舉了起來。
而那人……赫然就是天殘。
在他的腳下,堅硬的石塊,承受不住重量,當即炸裂,然後塌陷,將天殘的小腳跟,整個陷了進去。
“嘭嘭嘭嘭……”
天殘反手一抽,將撐起的十狂,扔到了一旁,砸的山石晃動。
也幸虧十人,常年廝殺血戰,身體素質遠超常人,要不然,天殘這一下下去,非得要了幾人的命不可!
“呼……”
“啪啪。”
搞定了十狂之後,天殘長舒了一口氣,隨即,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又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而後,他才陡然抱拳,對著三位族老,道:“天殘,見過三位老祖。”
“身負天家血脈,卻又並非守護一脈,說,你來自天家那一脈?”天蕭郎皺眉問道。
“應該是……執法主脈吧!”
雖然天殘,直到現在還有些迷糊,但他隱約覺得,自己的家族,應該就是天家執法主脈。
因為,天星城的天家,自萬古以來,一直就是天宇各大勢力,認可的天子後人,絕無第二家。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應該’……是什麼意思?”天蕭郎厲聲喝問。
他心情本來就不好,現在,一聽到天殘這樣回答,頓時氣炸了肺,忍不住咆哮起來。
“脾氣這麼差,怪不得沒人喜歡你!”天殘撇撇嘴,心中暗暗嘲諷。
“小天,別怕,他就是嘴臭一點,其實心地還是不錯的。”似乎害怕天殘生氣,天雲子連忙開口,笑著為天蕭郎說好話。
隻是,那笑容……實在是太勉強了!
“謝謝雲子老祖寬慰。”天殘抱拳彎腰,真摯開口道謝。
此刻,他雖然還不是很清楚,天家到底有多複雜,但他現在基本上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個天家守護一脈,絕對和外界的那個,滅他家族的天家,不是一路人。
不是敵人,那就是族人,這一禮,他真的放開了心中枷鎖,真摯無比的感謝。
“小子,你從外界來?”就在這時,韻蓮走了過來,一臉詫異的問道。
“回韻蓮前輩,小子正是來自外界。”天殘露出笑容,一臉淡然的說道。
“既然你來自外界,那關於外界的局勢,想必你也知曉一二吧?”韻蓮似笑非笑,嘴角勾起一絲玩味,斜眼望著天蕭郎,淡淡的說道。
“一清二楚。”天殘皺眉說道。
“說……”
天蕭郎咬牙低吼,雙眼血紅無比。
“呼……”
沒有多餘的廢話,天殘長舒了一口鬱氣,道:“天家執法輔脈,暗中操控大局,三百年前將主脈滅族,而今,又操控多方勢力,想要獨霸天宇。
這幾年來,戰火連天不休不停,烽火遍地無處可靜,除了一些超級勢力,能夠勉強維持現狀,其餘小勢力,全都被卷入戰爭,殺戮無盡,屍骨漫天……”
天殘的聲音不大,但卻有著一種魔力,讓天蕭郎和天雲子,陡然陷入沉默,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能信你嗎?”好一會過後,天蕭郎才不甘開口。
“你必須信我。”天殘臉色一狠,似乎準備說什麼。
“為何?”天蕭郎皺眉,被天殘強勢的態度,搞得有些蒙了。
“因為……”
天殘挺直雄軀,漠然道:“因為我是……天星城……天家家主……天豪……唯一的兒子……天緣……”
“什麼?”
天雲子失聲尖叫,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心中怒浪翻湧,久久不能平息。
同時,無盡的憤怒,和難以言喻的憋屈,頓時湧上心頭,然他生出濃濃的愧疚,渾濁的老眼中,陡然湧出酸澀的淚水。
“天星城,那不是我天家的祖地嗎?難道……真如韻蓮所說?哎……”
天蕭郎如遭雷擊,心中頓時湧現,無限的苦澀與酸楚,最後一絲希望,也隨之徹底破滅!
萬古以來的堅持不懈,血與淚的無悔付出,但最後卻發現,原來自己,堅守了萬年的信念,僅僅隻是別人,手中的工具而已!
這何止是心寒,簡直就是悲劇啊!
“天家家主的兒子,那不就是執法主脈的‘少主’,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相對於天雲子和天蕭郎,一臉憋屈至極的神情,韻蓮倒是顯得很興奮,俏臉激動的通紅,如同打了雞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