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被同化的人再多,他們也不會忘記,那些刻在靈魂上的麵孔,那些終日思念,卻不得相見的臉龐!
“轟隆隆隆……咻咻咻……轟轟轟……”
山穀在震動,像是千軍萬馬在狂奔,夜空在沸騰,無數道璀璨光芒,宛若犀利劍芒,陡然劃破夜空,向著正西方而去,破空聲更是不絕於耳。
能破空的存在,絕不吝嗇神力,能飛的神人,絕不保留體力,就連那些還未破凡的凡人,都玩命狂奔起來。
山穀徹底沸騰了,不過很快,沸騰的山穀就安靜了下來,倒是正西方,那一片荒涼的山脈,徹底打破了萬年的沉寂,陡然間轟鳴起來,熱鬧非凡。
就連重傷的天淵鴻,都暮然失去了蹤影。
很顯然,他也去了囚天洞,要去接回一些人,一些對他來說,比生命還要重要的人。
隨著百萬人的沸騰,夜空上的星辰,似乎變的璀璨起來了,高懸的明月,也似乎更加皎潔了,一切都變的明亮耀眼,所有事物都帶著希望。
但是,隨著百萬人群的離去,原本人氣很旺的山穀,陡然間變的異常空蕩,偌大的浩瀚廣場,加起來也沒有五十人!
微風吹起時,孤零零的天枯命,略顯蕭瑟的淩亂了衣衫!
“哎……祭祀典禮年年亂,今年好像特別亂啊!”
望著空蕩蕩的廣場,天枯命嘴角抽搐,有些無奈的搖頭苦笑。
雖是苦笑,但他的眼睛中,卻充滿了欣喜之色,臉上舒暢的笑意,更是掩都掩不住。
“吼……”
就在這時,高空盤踞的黑龍,暮然張開了嘴巴。
“嘶嘶……”
緊接著,一股強悍無比的吸力,陡然從它的嘴巴裏麵,猛烈無比的爆發了。
“咻咻咻……”
刹那之間,玉台上的九名少年,以及那個被同化的少年,眨眼就被吸進了黑龍的嘴巴裏,消失的無影無蹤。
“兒子……不……”
“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
“不……”
“該死,這畜生果然有問題!”
這一幕,差點嚇壞了天殘,當察覺一切後,他當即就要出手,不過,李奕陽比他還要快,當場就按住了他、剛想衝起的身體。
“放心,這條黑泥鰍不吃血肉,等它將血蟒血脈裏的殘魂消化後,自然會將那十個小子,完好無損的吐出來。”
李奕陽拍拍天殘的肩膀,一臉淡然的說道,聲音並沒有掩飾,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話音剛落,那些即將暴走的女人們,紛紛安靜了下來,雖然一個個還是眼睛血紅,但情緒上已經穩定很多。
為了孩子,她們可以瘋狂,同樣,為了孩子,她們也可以忍耐,即便是世間極致的痛,她們也能咬牙不吭聲,打碎了牙齒往肚裏咽。
“一定要成功啊!”天枯命雙拳緊攥,緊張的老臉顫抖。
“喂,戰神哥,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呀?”就在這時,龍顏帶著芃羽劍子和戰刀,屁顛屁顛的跑到玉台邊緣。
沒有天枯命的首肯,三人沒敢登上玉台,而是趴在玉台邊緣,眼巴巴的看著天殘。
“有話上來說,怕個毛線?”李奕陽傲然擺手,臭屁無比的說道,搞得祭祀玉台,跟他家的一樣!
“蹬鼻子上臉啊!!!”天枯命黑著臉,沒好氣的白了李奕陽一眼。
雖然不爽,但命脈握在別人手中,天枯命無可奈何,隻能強忍著、一掌拍死李奕陽的欲望,沉默了下來。
不過好在,三人心中有熱血,敬畏守護第一脈的付出,並沒有太過放肆。
“算了吧,這個玉台,代表的責任太重了,我怕我上去了,是對那些英雄的褻瀆。”戰刀一臉狂熱,盯著聳入雲端的葬天塔。
“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天殘眉頭微皺,有些擔憂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
李奕陽一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是你的青天前輩,宰了聖龍王的兩個兒子,是你將他兒子的化形龍威,變成了如今的黑泥鰍。
我又不是神,更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麼可能知道,你說你這人……”
越說越來勁,李奕陽似乎癟著一股氣,又好像是在嫉妒,竟然一開口,就沒了停下的勢頭,說個沒完沒了!
“等等,你剛才說……青天前輩,宰了聖龍王的兩個兒子?”天殘心中一沉,陡然想起了一個,非常不好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