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天殘等人,緩緩離開之後,天沫臉上的笑容,暮然間消失不見,他眉頭緊緊皺起,神色很是凝重,瞳內閃爍著陰冷的異芒。
眾人離開後,進城的人們,又恢複了秩序,一個接一個的走上前,接受守城士兵的檢查,盡管一臉不情願,可他們弱小無力,隻能低頭做人。
“沫叔,這些家夥在我天家的地盤上,竟然如此的囂張,您怎麼能,放任他們進城啊!”
“是啊沫叔,我天家縱橫天宇,豈能任人欺辱?”
“沫叔,要不等一會,我帶些人手,暗中做掉他們?”
“沫叔……”
見天沫許久不言,少年們忍不住開口,義憤填膺的樣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個個殺意衝霄,恨不得生吃了天殘等人。
特別是當他們看見,那些正在排隊進城的人們,路過時露出的暗笑神色,一個個更是氣得不輕,有幾個臉都綠了,眸中殺意衝霄。
若非在自家門口,他們一定出手,將這些抹殺幹淨,以泄心頭之恨。
不過,有一名黑袍少年,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感到絲毫的惱怒。
他一直低著頭,嘴角噙著詭笑,手指環繞間,不斷擺弄著自己的長發,不知道在想什麼。
“哼。”
掃了掃憤怒的少年們,天沫陡然冷哼一聲,他陰沉著俊逸的臉頰,有些恨鐵不成的罵道:“你們這些蠢貨,除了仗著家族的威名四處叫囂,還會幹什麼?”
劈頭蓋臉的臭罵,讓少年們臉臊的通紅,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全都尷尬的低下頭,不敢看憤怒的天沫。
似乎不屑於合群,當少年們低下頭後,那一直低頭的黑袍少年,竟然當即抬起了頭,嘴角依舊掛著詭笑。
黑袍少年的表現,讓天沫很是滿意,他露出和煦笑容,道:“小瑜,剛才那人拔出的一劍,你看出了什麼?”
“什麼都沒看出,因為他拔劍的速度,我跟不上。”黑袍少年直言相告,神色淡然語氣平和,並沒有因為不知道,而感覺不好意思。
“嗯……”
黑袍少年的誠實,讓天沫不斷點頭,臉上綻開的笑容,顯然是更加滿意了。
而後,在眾少年妒忌的目光中,天沫暮然伸手,拍了拍黑袍少年的肩膀,笑道:“其實,剛才我也沒有看出,他是什麼時候拔劍的。”
一言激起千層浪,少年們心中微顫,全都瞪大眼睛,駭然的望著天沫,滿臉盡是不敢相信之色。
“沫叔,你乃十凶之一,久經沙場不說,還是天驕中的佼佼者,怎麼會看不出,同階修者的招數呢?”黑袍少年皺眉問道,同樣難以置信。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個世界看似很小,其實不然啊!”天沫抬頭望天,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語氣很是感慨。
“再強也隻是凡人,我天家高手眾多,隨便叫來幾個煉魂強者,必然能夠滅殺他們。”一名身形略矮的少年,咬牙切齒的恨道。
“嗬!”
話音剛落,一旁的黑袍少年,突然嗤笑一聲,他著實有些無語,忍不住罵道:“傻逼。”
“你敢罵我?”
略矮少年大怒,氣的身體顫抖,眸中閃爍凶光,隱有暴走的趨勢。
“不該罵你嗎?”
天沫接過話,神色凶厲,指著略矮少年,毫不留情的訓斥道:“身為天家的後嗣,你蠢笨無能我忍了,可你他娘的,盡出些餿主意。”
“餿主意?”
被這般訓罵,略矮少年有些羞惱,他紅著眼睛,強忍住眼裏的淚珠,哽咽著強辯道:“沫叔,我知道你偏……偏心,喜歡三哥天莫瑜,不喜歡我……”
“混賬。”
沒等略矮少年說完,氣炸了肺的天沫,陡然厲聲爆喝。
他氣昏了頭,沒有在意太多,聲音很大震耳欲聾,嚇的城門前,那些正在排隊進城的凡人,差點當場尿出來。
一個個禁若寒暄,低著頭不說話,屁都不敢放一個,生怕被暴怒的天沫注意到,從而遭受無妄之災。
“沫叔息怒,您千萬別生氣,莫隕還是小孩子,說話跟放屁一樣,咱不跟他較真。”一名黃袍少年想解圍,連忙推開略矮少年,訕笑著開口說道。
聽完黃袍少年的話,略矮少年委屈的哭了,淚花滴落若雨,根本就抑製不住,心中倍感憋屈,雙拳攥的很緊。
見此,天沫更加氣憤,可略矮少年,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若是再訓下去,讓他顏麵盡失,那對方的父母,就算是嘴上不說,心中也會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