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舍話別(1 / 2)

阿麒決定三天後下山,到關內看望娘親和弟弟,少年麵色凝重的跟木蘭說這事的時候,木蘭很高興,揮舞著白嫩嫩的雙手又蹦又跳,直嚷著早點下山,到關內玩耍,花自箬搖了搖頭,按住了木蘭的小身子,認真對她說,是阿麒一個人下山探親,她,還要留在燕然山,不可出去。木蘭精致秀美的臉一下子就垮了,水汪汪的眼裏含了飽滿的清泉,央求的拉扯著阿麒的衣擺,頗為不舍得,阿麒拉過她的手,指了指小木桌上厚厚的書籍,

“等你把這些書都讀完,我就回來了。”

少年的神色中帶了一抹淡淡的溫暖,木蘭拉著他布滿薄繭的手,心裏突然湧出抹別樣的情緒,她把頭埋在阿麒單薄的懷裏,雙手還環不攏少年的腰,可她依舊固執的不放手。

花自箬在一旁調笑著,點著木蘭的小腦袋,故意用了些力道,

“小丫頭,都五歲了,還整日粘著你阿麒哥哥,叫別的人看去,不知道要怎麼笑話你。”

木蘭扔不抬頭,口氣悶悶的,

“又沒有別人啊,木蘭的世界裏隻有阿麒哥哥和爹爹,沒別人,我才不管他們,我就是不想哥哥離開我。”

花自箬一呆,隨即不可知的歎了口氣,飛雪已離開五年了,恍惚間,阿麒代替了飛雪的位置,五年來,少年堅守著對飛雪的承諾,把木蘭照顧的無微不至,記得木蘭剛開始學說話時,最先會叫的就是阿麒兩個字,有一次,三歲的木蘭蹲在地上,逗弄著一隻小兔子,木蘭揪著小兔的尾巴,來回牽扯,小兔子經不住折騰,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叫聲,這時候,從林間竄出一隻大兔子,猛的在木蘭的小胳膊上咬了一口,頓時鮮血橫流,花自箬趕忙抱過小小的木蘭,卻見她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愣愣的瞧著那毛發豎立的大兔子,衝自己張牙舞爪的示威著。

“爹爹,它為什麼咬我。”

“因為你不乖啊,欺負它的寶寶,小兔子的娘親就跑來咬你,保護它的兔寶寶。”

花自箬為木蘭的傷口撒了些白色的藥粉,本擔心木蘭會疼的掙紮,可見懷裏的小人一臉凝重,絲毫也沒有在意左胳膊上的口子。

木蘭突然抬起頭,看向花自箬,

“爹爹,娘親是什麼?為什麼木蘭沒娘親。”

花自箬愕然,思緒如潮水般湧入,他幾次想開口告訴懷裏的女兒,你的娘親一直都沒離開你,她就靜靜的躺在竹屋後麵,在桃花遍野的香氣中幽幽而睡,可木蘭不會懂,也,不應該懂啊。

“爹爹為什麼不回答。”

“我……”

木蘭低垂了頭,見那大兔子溫柔的舔舐著小兔子的毛發,紅色的眼裏滿是寵溺,忽然笑了,

“爹爹,阿麒哥哥就是娘親對不對?”

木蘭指著那一大一小的兔子,開心的叫著,

“阿麒哥哥照顧木蘭,在木蘭受委屈時安慰木蘭,在木蘭受危險時保護木蘭,阿麒哥哥就是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