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謹一身合體的新製玄袍,腰間配帶了條華美繁瑣的七彩鳳尾炫色織錦帶,平時一頭不羈的墨色長發高高束起,以黑羽碟層色金製成的發冠固定,銀色的發穗隨著他的走動輕輕的漂浮在了空中。雪月今個也刻意裝扮了下,不再是平日裏千篇一律的藍色布袍,而換上了湘繡雯雲的青色勁裝,襯著他剛毅俊朗的麵容,顯得格外的風神,隻是他那雙丹眼裏透著抹浮動的苦楚,輾轉在這金壁輝皇的宮殿長廊時,起伏不定,衣袖下的雙手不由的緊裏緊。
兩旁的宮娥們揮動著彩色沙礫紛紛磕頭下跪,公孫謹目不斜視,人如一道風般,刮到了內殿,果然見一身緋色長袍的窨王徘徊在殿門口,正惱怒的踩著一名哭啼的宮娥白芷的雙手,看到公孫謹,樂嗬嗬的鬆了腳,迎了上去,
“本王還以為你要失信了呢,公孫秋褚故意派你去西茲國出遊,想必是不想你領個麻煩差事帶本王這個禍害出宮,哼,你要再不回來,本王可真要參那個老家夥一本了,叫他那麼不識趣。”
“王爺也知道自己是個禍害。”
公孫謹扯了扯嘴角,明亮的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望著眼前那魅惑絕世的妖豔之人時,語氣不由的放緩了些。
窨王笑了笑,側了側身,不經意間掃到公孫謹身後低垂著頭的勁裝少年,略帶審視的目光在少年身上快速的轉了一圈,懶懶開口,
“想必這就是你撿的那個小奴隸了吧,嗬嗬,長的還不錯,你,抬起頭來。”
雪月聽到著如雲歌般的聲音時,微微有些出神,他略有躊躇的抬起臉,一雙眼在看到麵前之人時,瞳孔不由的收緊了幾分,
這是一張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絕色容貌,麵前少年的五官精致絕倫,每一絲細小的輪廓線條也仿佛是上天謹慎小心的打造的,柳葉般的眉色,紅梅般唇染,瑤池玉陶般的皮膚,即便如此近的打量,仍無一絲瑕疵,甚至連毛細孔都看不到,而這些絕美的五官都抵不上此人一雙金色的眼,隻需看一眼,就會被裏麵轉動的鎏金璀璨吸住魂魄,沉醉其中,這窨王,竟比傳聞中的還要美上十分,簡直不似凡間之人,頗有些妖媚的味道。
“雪月!”公孫謹見雪月肆無忌憚的打量眼前的緋衣少年時,心裏有些不悅,出聲的時候使了些勁道推了少年一把,雪月微微回身,忙調整了自己的視線,單膝跪地道,
“世子,窨王,請窨王恕罪,屬下逾矩了。”
宿羽魅妖媚的笑了笑,那寬大的緋色衣衫不在意的甩了甩,伸出白玉無暇的修長手臂,輕輕的抬起了跪下的雪月,
“得了,你是謹的貼身護衛,本王和謹素來交好,愛屋及烏,也不舍得怪罪你啊。”
他故意咬住貼身這兩個字,金色的眼曖昧的掃過公孫謹,見雪月不著痕跡的避開他伸出的手,眼神稍變,但很快的他又恢複了一派天真純美的表情,熟路的挽起公孫謹的胳膊,拉扯著他出了華音宮。
“走路就走路,別拉扯著。”
公孫謹甩開窨王緊緊抱住的雙手,可他更是用力的纏上他,使得他一張臉漲的通紅,兩旁的下人忙低垂了頭,大氣都不敢哼,直到目送主子們遠遠而出,才敢呼出口裏憋著的氣息。
木蘭這幾日陪著李佑青,著實是把武功放下了,這天,白樺沉著張萬年冰封的臉來到竹屋,一把揪過正趴在桌旁盯著李佑青習字的木蘭,哼也沒哼一聲就出了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