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抱著木蘭以正常人無法理解的速度飛馳,木蘭轉過腦袋,看向那漆黑濃重的幕府,隱隱心裏覺得不安,抓緊了白樺的衣領,懇求的軟言幾句,白樺冷冷的低下了頭,飛身躍上一處高地,略有停頓的說道,
“蘭兒,你從山外帶回的那幾個人正暫時住在竹苑,我可以為你破例一次,但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那三個孩子和去幕府救人,你自己選吧。”
“我!”
木蘭有些為難,白樺已經放下她來,站到一旁靜靜的看著他,風揚起他灰白色的發,咋眼看去,竟和那銀衣少年有些許相似,木蘭是小孩子,在白樺和紅夜麵前從不會掩飾內心想法,如今內心想著話就不自覺的脫口而出了,
“奇怪,我在幕府見到了個穿銀色衣服的少年,長的有點和大師兄相似呢,但是他長的比大師兄俊俏,人也更為消瘦些。”
紅夜聞言壞笑的挑起了眉頭,隨即跑到木蘭身側擠眉弄眼的,
“蘭兒,你要想要我們回去幫你救人,也不要編出這麼蹩腳的理由好不好,和大師兄長的相似,你有見過年紀輕輕的少年一頭灰白色的發嗎?”
“討厭,紅夜,你別捅我,大師兄,我說的是真的,那人不僅一頭灰色的發,瞳孔的顏色也與一般人不一樣。”
紅夜漫不經心的挑了挑眉,一隻粉嫩的胖手又去撓木蘭,被白樺適時的製止住了,隻好癟著嘴巴看向木蘭,
“好,小蘭兒,你說說,他的眼睛怎麼個不一樣法,莫非是跟楊戩一樣,額頭上又生了一隻眼不成?”
白樺冷眼掃過紅夜,一下子讓紅夜住了嘴,他看向木蘭,淡淡的開口,眼神鋒利的半眯了起來。
“大師兄,那人的眼睛是紫色的,蘭兒從來沒見誰的眼是紫色的呢……”
“紫色!”
這回換做紅夜麵色變化了,一時間臉上像是打翻了墨彩畫,藍黑白紫變換了一遍,他有些緊張的看向木蘭,手也在一瞬抓了木蘭的胳膊,竟有些微微顫抖,
白樺雖然看似還如以往的淡然,但那灰色的瞳孔裏卻添了一抹少見的嚴肅之色,聲音不由的比平時提高了幾分,
“蘭兒,你確定他的眼睛是紫色的。”
木蘭點了點頭,忽然記憶裏閃現了片段,陡峭的懸崖邊境上,一名魁梧英氣的男子懷抱著一名氣若遊絲的女子,焦急道,“月兒,別怕,待我找到保存紫藤花的方法,定會治愈你身上的傷。”女子飄逸的發如舞動的輕紗,散了男子滿懷,那微側的輪廓已是奪人心神的美,蒼白的唇漸漸扯出了笑,手探入懷裏,拿了一朵早已枯萎的紫色小花,略有無奈的笑道,“你費了多少氣力,才從西帝那裏搶來這麼一小朵紫藤花,要知道這紫藤花是西帝三皇子的續命之物,就算是威震天下的西帝,也擁有不多,那冰火天掣潭水深難測,紫薇花又是靈性之物,擇主而生,易主而死,你怎有辦法,罷了吧,生死有命,我隻求與你相守一生,至於多久,就看老天垂青幾時了。”男子抱緊了懷裏輕如浮雲的身子,忽而站起,風中傳了危險的血腥味道,讓兩個人的神色都有了變化,腳尖輕點懸崖,男子魁梧的身體靈敏的漂過懸崖,下一刻,無數銀色的箭羽就狠狠的紮滿了剛才那塊懸崖邊境,男子旋轉而立,憤怒的睜大了一雙有神的眼,大吼道,
“窮奇,你這個卑鄙小人,究竟想怎麼樣。”
一股濃鬱的芳香襲來,落地處,隻見天地間一片耀眼的紅,充斥著男子的神經時,竟微微回避了那奪人的光芒。西帝最寵愛的小兒子,窮奇,天地間最妖媚的男子果然是風華絕代,連一向定力十足的男子,也差點失神。
窮奇一身紅色的華美長袍,頭發不羈著散著,股股誘惑人心的香就從那飛舞的發間散了出來,他懷裏抱著個白色紗衣的女子,如一具沒有生命的娃娃般被窮奇摟著,那輕質的紗衣破損不堪,可以清晰的看到她潔白的身體上各種不堪的曖昧痕跡,雪白修長的脖頸處,一排牙齒印記最引人矚目,上麵隱隱的還掛著未幹的血痕,直直的斜垂到她裸露的高挺前。
男子懷裏的女人在接觸到窮奇懷裏的一刻,那雙晶亮美麗的眸子一下子似染了炙熱的火,虛弱的她竟從男子的懷裏站了起來,幾步向前,蒼白的麵容上頓時升起一抹氣憤的紅暈,反更襯托出她謫仙般的氣質,大聲喊道,
“窮奇,你把玉蘭怎樣了。”
窮奇挑了挑邪魅的眼,忽然高聲大笑起來,聲音如空曠,如世間最美妙的歌曲,聽的人如癡如醉,潛意識裏,似乎期待他一直笑下去,可這笑聲卻又是如此的短促,窮奇驀地變了臉,仿若剛才大笑的人不是他般,冷冷的說道,
“嫦娥上仙,我把玉蘭怎樣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可惡,窮奇,我要殺了你。”
女子紅了眼,周身銀色的光芒瞬間迸發出,周身的山崖地殼都發出了轟轟的震動,她身後的男子神色一緊,忙要製止,可女子身形太快,如一道白色的劍衝向眼前妖媚的紅,窮奇輕蔑的一笑,一手抱緊了懷裏的女子,悠閑的騰出一隻手來,他後麵整齊的站立著一排排黑衣侍衛,窮奇邪魅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