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大師兄所說,山下的人都很卑鄙。”
木蘭全身動彈不得,隻得狠狠的瞪向沐卿寺。說實話,她倒不是真的怕沐卿寺的毒,從小在山上玩鬧,木蘭可謂是神農氏嚐百草,什麼稀罕的植物都往嘴巴裏塞,白樺有幾次氣了,就故意把解藥的湯汁弄得苦澀難咽,以此來懲罰木蘭。久而久之,木蘭對那些有毒的草藥漸漸的產生了抗體,體內也會產生排斥反應,起初要難受幾天,半年後,也就是難受個把時辰。可是如今受製於沐卿寺,讓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這會兒又被他點了穴道,衝又衝不破,還真是讓木蘭一陣頭痛。
“不不不!”沐卿寺搖晃了一根手指頭,似乎對木蘭的話很不滿意,
“你應該慶幸碰到了我,並不會把你怎麼樣,要是真遇到你口中的卑鄙之人,恐怕就不是點你穴道這麼簡單了。”
“哼!”
兩個人爭執了幾回,後來,木蘭幹脆放棄了掙紮,福伯恰是粗著嗓子吆喝了起來,
“兩位公子,前麵就是龍德鎮了,您看您二位是住那間客棧啊,我聽我家婆娘的表親家說過,這龍德鎮地處偏遠,佃農並不多見,可是挨著天河,犬戎的人時不時的在初春時分跨過河來,用他們的皮貨換些生活物什,起初龍德鎮的百姓還有些怕生,日子一久啊,發現這犬戎的平民百姓也不是都如傳聞那樣青麵獠牙的,除了身材魁梧,皮膚黝黑外,人啊比龍德鎮的奴隸還要殷實呢。您看看,龍德鎮雖然小,可卻不比大周的內城冷清呢,這來來往往的,買賣什麼的都有,兩位公子可以添補些需要的物什,出了龍得鎮,可難遇到采買的機會了。”
沐卿寺掀開布簾子,向外看了看,見來來往往的人穿梭在馬車兩旁,真的是熱鬧非常。
犬戎人天生高大,皮膚粗糙,穿的也大多是獸皮短褂子,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竟是一點也不懼初春的寒。見他們大多都在出售些毛皮革緞,沐卿寺也來了興致,扭頭看了看車內躺在薄薄氈毯上的木蘭,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福伯,先找個安靜點的客棧歇下,隨後在買些用的著的,你也可以看看,有喜歡的就講,不必在乎銀兩,就當給你妻兒帶回去的禮物吧。”
福伯稍稍一愣,隨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吞吐道,
“這怎麼好意思,您租用馬車都付了錢的,怎好……”
“行了,就這樣,難得公子我心情好,先找客棧安頓下來。“
沐卿寺左右看了看,便放下了布簾子,福伯樂得合不攏嘴,直道自己運氣好,攤上了這麼兩個厚道善良的客人,忙集了精神尋著客棧,細細想著表親家口中的描述。
三個人到了一間不大不小的客棧,裝潢很一般,多處還可見歲月的磨痕,掛著斑駁的漆印,可是環境到很優雅。沐卿寺抱著木蘭上了樓,福伯忙把青稞馬從車上卸了下來,盯著小二喂那畜生,口中還念念道,
“小二哥,你可別糊弄我啊,我家公子給了十兩銀子,要求的可是上等麥糧啊。”
那小二哥一旁討好的說道,客氣話一籮筐,直說得福伯從頭爽快到腳,生了這把年紀,還第一次被人如此奉承,小二哥舌如燦花,說的福伯一張紫色的方臉生的微紅,樓上都能聽到他的笑聲。
沐卿寺皺了皺眉頭,順手關了門窗,上樓時吩咐了熱水,此刻他卻想好好靜一下,放木蘭到內側的床上,順手扯她身上髒成一團一團的棉布外褂子。
“你幹什麼!”
木蘭氣惱的喊道,一雙美目幾乎瞪圓,語氣中有著淡淡的驚恐。
沐卿寺也不理她,從懷裏掏出了個小瓷瓶子,倒出了一顆晶瑩剔透的藥丸,趁著木蘭氣惱的嚷嚷,扔入了她的口中。
“你,咳咳咳,你該死的給我,咳咳,吃了什麼。”
木蘭拚命咳嗽,奈何那藥丸入口即化,她連味道都來不及細品,便就這口中的唾液咽下去了,順著一股清涼的氣體,頓時感覺全身的力量被抽空般,連咳嗽的力度都降低了很多。
“這是什麼藥?”
木蘭驚恐的睜大眼,沐卿寺看她吞下後,解開了她周身的大穴,這穴道不能鎖住太久,否則會影響人體內血脈的流動,所以才讓她吞了軟凝丸。軟凝丸由七七四十九種藥材配置而成,成藥的過程也很複雜,可以抑製人的內力,但卻是對人體無害的,藥效過後,還可以強身健體,對修行內力極為有力。這藥不多,即便他在沐公府地位顯赫,也隻得了十粒,如此輕易的給木蘭吃了,非見她感恩,還更加仇視的瞪著他,一經穴道解開,便揮舞了手來,要給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