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我接到了被錄取的消息。可是我半點也高興不起來。也許這一次的離開,我就再也不回來了。我也就離開你了,再也不能照顧你。為了追求渺茫的,看不清澈的未來,我應該放棄你嗎?放棄對你的愛嗎?我知道我內心告訴不要這樣做,但是,我還有別的其它的選擇嗎?我還有選擇的機會嗎?老天會給我這樣的機會嗎?
倒是你聽到這個消息歡呼雀躍。自從春節返校以後,我變了,你卻一點也沒有變。你對我一點也沒有變。你還是那樣天真,你還是那樣調皮,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欺負我。
杜伯伯從那次以後,也沒有再找過我。一切似乎都平靜下來,一切又回到了原來。可是,我知道我多一個包袱,至於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麼,我不知道。
苗苗離開了,先我一步到了上海。在臨走之前,告訴了我們他的新手機號碼。他做總經理助理,月薪據說很高。隻是上班要穿他很不喜歡穿的西裝,還要打領結。苗苗說這幾乎要了他的命。出社會以後,這樣的規矩會要了我們大多數人的命。我們除了去適應它,沒有其它的辦法。
“農民,你和星月大美女怎麼樣了?”苗苗臨走時問我。
我沒有好的答案來回答他,隻好保持沉默。
“兄弟夥,加油。有希望的,有前途的。”苗苗臨走時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沒有接下去,隻是看著他鑽進轎車裏,隨著一陣風離開。
乖乖因為家裏的原因,也由於自己在這大半年時間的努力,如願以償的考取了公務員。也許這是最適合乖乖的工作。
乖乖走的那天,隻有我一個人去送他。但是他滿足了。
“農民,要是我是女孩子。我也會和星月有一樣的選擇,你何必要妄自菲薄呢?你很好的,看不到這點的人,隻是因為他們不了解你。知道這些的人,都會接受你。你多給自己一點時間,也多給星月她父親一點時間。你要堅持啊。我永遠支持你。”乖乖走的時候,給了我一個擁抱。算是最後一次擁抱了吧。以後,乖乖可能再也不會抱男人了。
“農民,你珍重。”乖乖拿起行李,上了班車,趕回他即將工作的地方。
等車行駛到看不見,我才回去。
在學校裏,所有和我關係密切的人,都走了。剩下的,隻有星月你,和我們懸而未決的愛情。
“子喧,這幾天我和爸爸談了很多,我告訴他沒有你我沒辦法活下去。你和他一樣,都是我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人。我不能失去你們兩個中任何一個人的愛。否則我真沒辦法活下去。子喧,你堅強點。現在爸爸鬆口了。他還要見你。”你對我說。
我現在有點怕杜伯伯了,怕他嚴厲的眼神,怕他敏銳的目光,還有他那冷峻的言語。如果我們再一次見麵的話,我該怎麼應對呢?我不知道。
“星月,我。”
“什麼也不要說,你相信我。爸爸不會那麼粗暴的對你了。”你捂住我的嘴,不要我繼續說下去。我隻好把眼神拋向遠方,把心留在你身邊。
這一次和杜伯伯的聚會是在你們家的別墅裏進行的。很正式,除了小保姆,你們家沒有別的人。諾大的一個房子裏,卻隻有三個人。我不喜歡這樣的環境。感覺好空。你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還能保持著樂觀,開朗。我覺得你比我偉大。
“周子喧,我現在這麼叫你吧。這一段時間我聽了星月告訴我關於你們的一切,可能我以前對你所做的一切有點冒失。甚至毫不客氣的說,在之前,我對你有敵意。在這裏,我向你的道歉。”杜伯伯爽朗的說,第一句話就如此開門見山,這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
我趕緊站起身來。
你拉著我坐下。
“你不要急,我這些都是真話。你也知道,我就星月這麼一個女兒。我得為她想著點,絕對不允許別人欺負她,傷害她。哪怕是一根汗毛也不行。以前我虧欠她太多,從現在起,我要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對於她的感情,婚姻。我也是不打算幹涉。但是,我要對她的幸福負責。你現在的表現還算合格,但是這還不購,遠遠不夠。星月受到的傷害已經夠多了,我不想以前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還繼續發生在她身上。你要拿出實際行動來,讓我可以相信你,能夠很放心的把女兒交給你。”杜伯伯很有條理的說,杜伯伯是個商人,總是有很冷靜的頭腦,在任何時候。難怪能在商海翻手為雨,覆手為雨。他的確是有著過人神通和非凡的魅力。
“杜伯伯,我現在什麼也沒有,我隻有對星月的愛。我不知道我的前途,也不知道將來具體可以做些什麼。我心裏想的隻是星月可以幸福,不要受到傷害……”
“行了,小夥子,先不要這麼快表決心。我知道你現在怎麼想的,你說的也對。那就再等三年吧。我不敢保證這三年裏,星月還是不是會愛上別人。隻要三年以後,星月還是這麼愛你,愛得連我這個做父親的都動搖不了,那麼三年以後,你畢業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那麼我就把星月交給你。你自己要爭氣。好自為之。”杜伯伯沒有等我說完,就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