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夜凰的話,玄傲離眸中劃過一道幽光,唇角微微勾起:“在山中呆了十天,回來自然要好好清洗一番的。”
夜凰坐在他身邊的石凳上,觀察著他衣服上的花紋,若有所思:“你最近換衣服換的似乎有些太勤了。”
玄傲離微微垂眸,長長的睫毛掩去了他眸中的神色:“怎麼突然注意起這個了,你知道我是有潔癖的,不喜歡身上衣服穿太久。”
“是嗎?”夜凰盯著他,唇角的笑容微淡,而後漫不經心的道:“我隻是隨便問問罷了。”
沒有注意到夜凰神色的變化,玄傲離揚起唇角,再次抬眸看她:“跟你爺爺說明天去秘境的事了嗎?”
“我忘了,從山中回來,身上確實有些不舒服,我也該去洗洗了,晚點再與爺爺說。”夜凰卻是沒有看玄傲離,隻是起身往凰閣走去。
凰閣中有個暗格,裏麵有爺爺為她打造的一個專屬她的溫泉,她覺得她需要去那裏靜靜,順帶好好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看著夜凰的背影,玄傲離覺得夜凰似乎有些不對勁,可究竟是哪裏不對勁他卻是說不上來。
難道她是發現了什麼嗎?可是不應該啊!
玄傲離盯著打開又關上的凰閣房門,微抿了泛白的唇瓣。他換衣服,隻因為那件衣服染了血跡,髒了。什麼山中回來需要清洗隻不過是借口罷了。這些日子他們雖然在山中呆在,但是他在山脈中發現了個溫泉,幾乎是每天都會帶夜凰過去,根本不會出現身上不舒服的情況……
想開口叫住她詢問,可是最終忍住了,說從山中回來需要清洗的人是他,若他真的叫住她,隻怕才會讓她懷疑。
夜凰是發現了什麼嗎?她自己也不知道,將身體泡在溫熱的泉水中,暈開的水蒸氣模糊了她的容顏,身體放鬆,思緒卻更加的清晰。
腦海中不由再次浮現剛剛見到的玄傲離的模樣,真的與往日無異,除了那換掉的衣服以及那微微泛白的唇瓣。
不由伸手撫摸上自己的唇瓣,夜凰知道,自己的唇色不是如一般女子的紅色,而是淺粉色的,微微泛白的那種顏色。而這,是因為她體內的傷勢,傷勢被玄傲離給封印了,這唇色是唯一透露出她身負重傷的標識。
而玄傲離,他的唇色以前不是這樣的,而是十分好看的誘人的櫻花色,很美……
這是在向她透露著什麼訊號嗎?夜凰閉上了眼,恐怕玄傲離自己都沒有發現這點吧,那個人是不會照鏡子的。
衣服可以換,身上的其他痕跡也可以打理,但唇色是改變不了的。
衣服換的勤,隻是因為有潔癖嗎?若真是有潔癖才如此,為何在最初幾日總是一天一換,而後來就變成一天幾換了呢?
其實,在知道可以以花紋分辨他的衣服後,她沒事總會習慣性地掃一眼他衣服上的花紋。這十日在奇雲山脈中,她前幾天他的衣服還隻是一天一換,可是後來,他有時一天能換兩三件衣服。
上一刻她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是一種花紋,但下一刻一個轉身,或許他身上的衣服就換了。而這種改變,似乎就是從那日她怎麼也叫不醒他之後開始的。
那晚,他突然消失,然後找了雪兔讓她烤,她就發現他身上的衣服換了。可是那時她隻以為他在林中不小心弄髒了衣服才換掉,但現在……
“玄傲離,你究竟瞞了我什麼?”你不是說不會說謊的嗎?如此為何還要騙我?
那一晚,在立陽縣究竟發生了什麼?
想到那晚街道上玄傲離的異常,夜凰抿緊了唇瓣。
一向清冷高傲的他,怎會突然抱著她說不開心,說讓她哄哄他,安慰他。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他如此反常。
“嘩啦——”
突然的水聲響起,夜凰猛地從溫泉中站起來。
他不說或許有他的道理,但她想知道夜有她的手段。
穿好衣服,夜凰走了出去,玄傲離依舊坐在那裏。
聽到動靜,玄傲離回頭看她,勾唇招手:“小寵,過來,我給你準備了你愛吃的點心。”
看著桌麵上還在冒著熱氣的點心,夜凰神色淡然,她對玄傲離總能時不時的‘變’出各種東西已經見怪不怪了。
走過去,拿了一塊點心放在嘴裏,夜凰邊吃邊道:“帶我去大哥那裏。”爺爺說了,風允澈不來她也不用回來了,她還舍不得這個家呢。
玄傲離皺眉:“找他幹什麼?”
“爺爺說讓他住在府裏。”恩,果然是離公子出手,必妃凡品,他拿出的東西都很好吃。
“不行!”幾乎是在夜凰話落的同時玄傲離就反對了,好看的俊臉竟也難得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