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被一群人圍在中間,團子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並沒有死。
眼前的人,都是熟悉的,一張張臉孔,此時都滿是好奇地看著她。
眸子微抬,便看見了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此時,不同於旁人的好奇,他的眸中卻是溢滿了笑意。
夜鍾銘,他已經從塔內出來了,那她……
瞳孔一縮,團子扭頭看向身後。
那座黑金暗沉的七層寶塔依舊矗立在那裏,神秘,不可侵犯。
她記得,在那裏,她已經是屍骨無存,而現在周圍圍著的人依舊是在她入塔之前的的那些人,她還站在塔外,好端端的,沒有絲毫的不適。
綠色衣裙纖塵不染,不沾血跡,身上更是一點傷痕也沒有。
而她分明記得,在前一刻,她早已是千瘡百孔的身體被那些初級神獸拆吃入腹。
可是,此刻看來,那一切都仿若隻是一個夢魘,一個她晃神間的幻覺罷了,甚至,她覺得自己似乎連進入這個塔內都不曾。
而若是她真的不曾進去過,夜鍾銘又是何時出來的?她為何絲毫不知?
而且,那一刻身死的感覺那般的真實,縱然在最後一刻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但那份死亡的陰影不摻雜任何的虛假,她親眼看著自己身死的過程……
團子愣怔怔地看著那鎏金寶塔,腦海中一片混沌。當想到自己身體被神獸拆分的那一刻,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生是死。
她,真的還活著嗎?
在團子愣怔恍惚間,夜鍾銘一直都在看著她的表情變動,此時見她一臉迷茫,夜鍾銘不由發出一聲輕笑:
“別亂想了,你還活著。”
夜鍾銘帶著了然的聲音傳入耳中,團子愣愣轉眸看他:“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聞言,夜鍾銘唇角扯出一抹無奈的苦笑:“因為我剛剛出來時也如你一般,懷疑自己是否是在夢中,懷疑自己是否走進過這座塔,懷疑自己此時究竟是生是死。”
團子微蹙了眉頭,沒有說話。從夜鍾銘的話中她似乎懂了什麼,卻又似乎什麼都不明白。
“這麼說你可以不太明白,換句簡單的話來說,就是我們都進入了塔內,在‘死’在塔內後又完好無損的出來了。”見團子還不明白,夜鍾銘再次開口以更好理解的話解釋,隻是說這話時他臉上的苦笑更甚。
他現在在向團子解釋,其實在他剛出來時,簡直比團子還要懵逼。花了好長時間,從外麵的人告訴他他進入塔內很長時間,再聯係塔內發生的事情,他才真正相信自己還活著。
可是在塔內死了,又在塔外活了,他到現在也沒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實話,活了這麼多年,他也不止一次兩次的生死邊緣徘徊過,可這樣真真切切的死亡的感覺,還真的是第一次體會。
而在體驗了這種死亡感覺後,他竟然還好好的活著。他真的不知是不是該驕傲一把。
在夜鍾銘胡思亂想時,團子終於消化了夜鍾銘話語中的意思。
別的不多想,她隻知道自己還活著,還能夠守在小姐身邊就夠了。
這一刻,她是慶幸的。
但是,這座塔……
抬眸看向夜鍾銘,毫不意外從夜鍾銘眸中看到了相同的訊息。
兩人同時轉身,他們是該向弄出在這座塔的人問個明白了。總不能就這樣憑白的,糊裏糊塗的‘死’過一回。
夜鍾銘向周圍聚集的夜府的下人揮了揮手:“都杵在這裏幹什麼?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這座塔等我弄明白了自然會告訴你們。”
夜府下人們自然是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此刻不少人聚集在這裏就有些是擅自離守了。不過這德武場突然出現的塔加上之前夜凰在這裏弄出的動靜確實吸引人,夜鍾銘這次也就不與他們計較。
話落,夜鍾銘與團子兩人就要去凰閣找夜凰,夜凰弄出這座塔後可是什麼信息都還沒告訴他們,也是他們心急,竟然沒有向夜凰問清楚就貿然進塔。
夜鍾銘在經曆塔中一遭,在一‘死’之後,心中的好奇也已經被勾到了極致,隻想立即從夜凰那裏得到答案,想知道夜凰所弄出的這座塔中的真正的玄機是什麼。
可是,縱然他再如何心急,在被下人焦急的聲音叫住時,他也是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還有什麼事?”夜鍾銘轉身看向開口的下人,奇怪了,他讓他們離開,竟然沒有一個走。
夜鍾銘被喚住,團子也跟著停了下來,隻為下人開口時急迫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