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雲昊隻覺一口老血梗在喉間,不上不下的,憋得他難受極了。
關於夜雲軒一家的事情,涉及的實在太廣,帝都所有人都接到了禁令,任誰都不能提起。而他沒想到,眼前這姑娘,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夜凰的名字,而就因為這個名字就對當年的事情有了興致。
他能想象到,夜凰在外麵定然是查探過這件事情的,可是當年的一切蹤跡都被抹除,她定然是什麼也查不到的。外麵查不到,竟然直接跑到他家來問來了……
外麵問不到的事情,以為到了他這裏就能問到嗎?縱然她是上古世家的人,即便是上古世家的家主來了,他也沒膽子將那件事透露出一個字來。
隻是……眼下這兩個人身份未定,單憑可能與上古世家有牽扯這一點,也確實不是他能夠違逆的。
不能違逆,可關於那件事他又是萬萬不能說的,所以,夜雲昊現在隻覺得萬分的憋屈。
一時間夜雲昊除了沉默倒是找不到合適的言語了。
而夜凰卻是不由眯了眼,臉上多了一抹冷色:“怎麼,夜家主不願意為為我答疑解惑嗎?”
隨著夜凰明顯不悅的話語出口,一邊默默的冷七竟是極為配合的釋放出寂滅境的威壓,周身也湧現絲絲戾氣。
空氣有著瞬間的滯緩,夜雲昊與蕭月蓮都是同事神色一稟。
這兩人實在是太難伺候了,一言不合竟然就來威脅。
夜雲昊不是不生氣,畢竟作為帝都第一家族的家主,還真沒有什麼人敢在他麵前放肆,更別提是危險他了。可是,隻要一想到上古世家四個大字,縱然再氣惱,他也隻能生生的憋住,甚至還要反過來討好這兩人。
憋著心頭的怒火,夜雲昊臉上扯出一抹苦笑:“不是不願,而是實在不能啊。當初帝都每一個知道那件事的人,都已經發了毒誓,決不能透露半個字的。”
“噗——”聞言夜凰卻是一聲嗤笑:“什麼毒誓,難道外麵那些人不是被夜家主發了禁言令?而這世上,又還有誰能逼著夜家主法毒誓呢?夜家主若是不想告訴我,直說便是,難不成我還能真的掰著你的嘴讓你說出來了?現在又何必以這等荒誕的借口來敷衍於我。”
口中說著嘲諷的話語,夜凰眸中卻是多了一抹深色,因為她感覺到剛剛夜雲昊說話時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可是,真的是有人逼著帝都所有人對當年的事情禁言嗎?一直以來,她隻以為是夜府做了什麼事情才讓所有人對當年的事情乃至他們一家都閉口不談,可是現在……
夜凰沉思之時,卻聽夜雲昊又苦笑著開口了:“夜小姐未免也太高看我夜家了。雖然我夜家在帝都也算的上是小有地位,但是若想封住所有人的嘴,還是遠遠不夠的。”
不僅是他夜家不能做到,即便是上古世家的人來了,也不一定能夠有那般的威懾力,讓他忌憚的是……想著,夜雲昊眸中竟是快速閃過了深深的恐懼之色。
夜凰並未錯過夜雲昊眸中那瞬間的驚恐,當下夜凰心中便是突兀的一跳。
不知為何,此時夜雲昊的模樣,竟是讓她想到了當初在涅凰鎮時,雲隱在麵對玄傲離那是仿若從骨子深處發出的恐懼,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不敢冒出。
瞬間,夜凰沉默了。
是她想的太簡單了。是啊,單憑夜家,又如何能夠做到讓帝都所有人都閉嘴?原以為一切都是源自於夜府,可現在看來,事情遠遠不是她所想的那麼簡單,更甚者,她覺得,夜雲昊剛剛所流露出來的那份忌憚,即便是在麵對上古世家時都不會到達如此的地步。
那麼,當年的事情可能還要涉及到比上古世家還要強大的勢力。
雖說到目前為止,夜凰所知道最大的勢力也就是那所謂的上古世家,但是她從來都沒有認為這就是極致。修煉無止境,在她還未觸及的領域,說不定就還有什麼未知而強大的勢力存在的。
而現在,自己爹爹與娘親的失蹤,或許就與那勢力有關。
夜凰有心從夜雲昊那裏詢問些什麼,可是想到他剛剛的驚懼,最終夜凰什麼也沒問,明顯就是什麼也問不出來嘛。
而且,她也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若是真的逼的太緊,或許就適得其反了。
抿了抿唇角,夜凰突然就失了一切興致一般,嘟囔了一聲無趣。
這時夜雲昊與蕭月蓮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雖然之前很高興這兩人選擇了他們夜家,可是現在,他們隻想趕快送走這尊瘟神。若是早知道這麼難伺候,打死他他也不會下請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