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麵前兩位高人的目光，我深吸口氣，捏了捏小拳頭，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抬起頭，看了看爺爺和慈來，想從他們的眼神裏，讀懂一些意思。
慈來的眼神中，滿滿都是期待。
仿佛隻要我一點頭答應下來，他就會立刻帶我離開。
而爺爺的眼神，則相對要複雜的多。
有些期待，有些悲傷，更多的，還是緊張。
“那個，慈來道長，我問您一個問題。”
我小腦袋一低，想了想之後，還是抬頭看向慈來，撇撇嘴開了口。
“如果跟您修道的話，那要修多久啊？”
“這個不好說，我們道家講究修緣，道緣來了，朝悟道，夕死也可。”
慈來淡笑：“若無道緣，哪怕終身苦修，也無法參透天地玄奧。”
“畢竟，道這種境界，實在是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說完，慈來道長還摸了摸山羊胡子，語氣有些感慨。
“那就是說，您也不知道，我要修多久的道法了？”
“可以這麼說。”
“那不行，我，我不能跟您去！”
我一聽就急了，小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我，我下個月就要開學了。”
“我的成績，可是班上前三呢，老師和同學們，對我可親了！”
“還有我爸媽，要是知道我不讀書，跟您去修道，非著急不可！我不去，不去！”
這慈來道長一聽，不禁眉頭一掀，嘴巴微微張開，滿臉驚訝。
似乎沒想到，我居然會用這種理由拒絕他。
“一半，你想好了？果真不願做我徒弟？”
他放下酒杯，坐直了身子，直勾勾盯著我，表情嚴肅。
我毫不猶豫，果斷點頭。
“唉，好吧，你既然執意如此，隻能說明，你我二人，師徒情分未到，尚不是時候。”
慈來道長歎了口氣，悠悠起身，衝著我爺爺開口道：“老弟，這酒也喝了，話兒也說了，老哥我，這就告辭了。”
“以後有時間，咱們再把酒言歡，好生敘舊一番！”
“你也別留我，我道觀裏還有些事，這就走了，別送！”
說完，慈來道長轉身走向門口，絲毫不拖泥帶水。
臨到門口時，他又停下了，仿佛想起了什麼事兒一般，猛一拍腦袋，又轉頭走向我。
“對了，一半，把這個拿著，這是我用羊脂玉精心雕刻後，於三清道祖前，開過光的。”
“可以趨吉避凶，長期佩戴，對你這煉爐命格，頗有益處！”
慈來道長走到我麵前，右手一翻，變戲法一般，手心上就多出了一塊精致的玉佩。
美輪美奐，栩栩如生，是一塊貔貅瑞獸玉佩。
這玩意兒一看就不是便宜東西，我膽子小，不敢收，隻好轉頭看向爺爺，等他開口。
爺爺沒說話，隻是點點頭，示意我可以收下，我這才放心接過，將玉佩帶上。
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卻讓慈來道長，對我好感大增。
他寵溺的看了我一眼，隨後轉身離開，很快就消失在院子裏，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第二天一大早，爺爺就拎著黃布袋出了門，直奔王富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