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遭遇走影(2 / 2)

我們靠著山壁,頭盔燈的光散射到三麵,這樣無論危險從哪裏逼近,我們都能及時發現,不至於被粽子陰了。我能感受到祂的存在,祂就躲在陰影裏,是祂施加的精神壓力讓我們知道的,那是一種整個黑暗撲麵而來,迅速將你吞噬的恐怖感受,讓人很無助。

這些東西畢竟是人變化的,而且生前往往還有很強的個人能力,他們死後變成了粽子,邏輯思維和情商雖然沒了,但那股執念還很聰明,會簡單地思考戰術,我們要步步為營,處處提防。

這樣約莫僵持了兩分鍾,我的眼睛忽然困得睜不開了,任憑我怎麼用力都不行,我心裏害怕,但是人雖然醒著,卻做不到清醒,渾渾噩噩的。

我咬了一下舌頭但不敢太用力,把握住勉強清醒的瞬間,用左手強行扒開自己垂下的眼皮,睜開眼就看到一團白色的影子朝我們撲過來,我忙操起鋼釺使勁在身前掄了兩下,人也嚇醒了。

我看他們兩個眼皮還在打架,心裏清楚我們是著了祂的道,一咬牙拿鋼釺在他們屁股上使勁的抽了幾棍,東海捂著屁股“哎喲”了一聲。等他們兩個被我打醒了,瘦貨劈頭就問:“你打我?”

我故意問他:“剛才睡得過癮不?”他們心裏是明白的,隻是被迷住的時候人會變得後知後覺,聽我問得好笑,才徹底醒過神來。

我將剛才看到一團白影子的事對他倆說了,又說:“不行!我們不能這樣!靠著牆不活動很容易精神恍惚,會被祂催眠,然後被殺掉,所以我們必須動起來!”

說這話的時候,我頭盔燈前麵又有一道白影子“唰”地一晃而過,這下他們全看到了。

瘦貨問我:“媽呀,這是個什麼東西?不像粽子,倒像是幽靈。”我看到他額頭上冒出了冷汗,其實我也是,剛才被嚇醒的時候早就驚出一背的汗,這會兒涼颼颼的,襯衣黏得背上很難受。

地下要是不光有怪物和粽子,還有幽魂,那我們就徹底沒戲唱了,隻能就死。粽子怪物畢竟是實體,尚可與之一搏,這惡靈可是絕對超自然的空靈存在,看得見摸不著的,遇上它,我們就是砧板上的豬肉,等著挨宰了。

我們三個都打著燈,在前麵照射尋找,這時候我的肩膀忽然被誰從背後拍了一下。

我驚得一縮,喝問道:“誰?”同時下意識地用鋼釺朝後猛然倒插了過去,鋼釺卻被一股力道給箍住了。

我刺又刺不進,拽也拽不動,這當口,三個人同時轉過身去看,正看到張弦用一隻手握住我的鋼釺,也看向我。

我又驚又喜,忙說:“你沒事就太好了。”他看到我認出了他,就鬆了手。

我挺納悶,我受驚之下這麼用力往後捅,他居然隻用一隻手就抓住了,力氣大得有點嚇人。

他打了個手勢,不讓我們說話,在我手心裏寫了兩個字,但這兩個字筆畫太複雜,我竟然不知道他寫的是什麼,看來我的小學語文是數學老師教的。

看到我茫然地搖頭,他沒辦法,就用手將我們三個人的脖子攬在一處,悄聲說:“是走影。”

我們知道“紫煞”的厲害,聽說那團白花花的影子是比“紫煞”更為厲害的“走影”,嚇得都不敢出聲。

張弦壓低了聲音說:“你們找就行了,少說話。我就在你們後麵。不要拿燈照著我,那樣我就會暴露,更不要關燈,你們會很危險。”

說完他就悄然往後退,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之中。

我注意到他說的是少說話,而不是不要說話,也就是說,關鍵時刻還是要靠聲音呼救的。身邊忽然光亮亂閃,東海吼了一句:“在這裏,我看到了!”

我們倆順著他淩亂晃動的燈光看過去,三個人的頭盔燈一下子同時射向了一處地方。

隻見強光照射下,眼前的東西還保持著人形,渾身長滿白毫,臉上油光光的,跟打了蠟一樣,一張大餅臉就像在水裏泡過,有點浮腫,眼睛裏瞳仁大得有些誇張,好像沒有眼白,反射著紫幽幽的光。

我們都被這鬼東西嚇得臉色慘白,剛才我還無數次地想象著走影的模樣,本來以為是獠牙尖爪,是那種刀槍不入的蠻力怪屍,但萬沒想到祂竟然是這副尊容,像鬼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