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癩毒人(1 / 2)

“真他媽晦氣,不作不死!”吳敵一邊惶急地扔著石頭,一邊憤憤地罵。

我想想還真是,要不是我們貪圖那點兒冥器,用倒鬥技巧打開了太多墓門,現在也不會導致這麼嚴重的事情發生。

它們要是單個出現,全都夠不著我們,可一下子出現了這麼多腦袋,情況就不同了——你根本沒地方落腳,躲著這個,就處於那個的攻擊範圍。

或許是正盤算著怎麼吃掉我們,又或許它們有著森嚴的等級製度,在考慮分配問題,反正圍著我們虎視眈眈的,就是沒有下口。

這倒是給了我們六個人苟延殘喘的機會,我心裏存有點僥幸心理,但我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兒,恰恰說明我們到了真正絕望的邊緣,隻有失去了鬥爭的信心,才寄希望於命運的眷顧。

一隻“虎頭蛇”忽然“哢啊——哢啊”地咳嗽起來,我心裏嘀咕著,難道它生病了?

我倒鬥經驗雖然不多,但下的鬥個個都是曠絕古今的大墓,在這些古墓裏出現的,基本上都是充斥著死亡氣息的生命體,或者也可以說本來就是“死物”,可我不理解,難道死物還會生病?

事實證明不是我想的那樣,受傷的那頭怪物嘴裏,忽然噴出黑汙泥一樣的穢物,惡臭難聞,還伴隨著濃烈的腥味。我們趕緊躲避,吳敵的手還是被濺上了臭泥,在地上擦都擦不幹淨。

忽然他麵色大變,警惕地說:“臭泥巴有腐蝕性!”

我看他的左手,小指和無名指已經爛得露出了指骨。李亨利忙抽出我身上的傘兵刀,迅速剁了下去,將吳敵左手的兩根手指頭切了下來,痛得他一聲狂叫,熱汗滲得滿臉都是。

緊接著,剩下那群“虎頭蛇”也紛紛咳嗽起來,張弦忙和李亨利一起去撬我身邊的石頭墓門,但因為太慌張,石栓被卡住了打不開。張弦急得忙喊我和梅生伯頂著,他自己抽出古劍,雙手握住砍了下去,硬生生一劍將封門石劈斷了,他的虎口也崩裂出血,並且除大拇指外,握劍的八根手指全都擠破了皮,搞得滿手是血,像剛殺了豬似的。

我們趕緊都衝了進去,幸好這個通道裏沒有“虎頭蛇”,不然那真的是天要亡我了。

墓道很長,張弦和吳敵的手都在流血,尤其是老吳,他傷得太重,一時之間血止不住,不過我們也顧不上他了。

裏麵比門口要寬敞很多,但是沒走幾步就一個轉折,走著走著又是一個轉折,到處都是一模一樣的通路,但卻通往不同的交叉點,非常容易迷路。我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否則隻要一個人走錯了路,就很難再回到隊伍裏,落單的人是非常危險的,往往最先遭到邪魅的算計。

我們盡量不說話,盡量快走,盡量輕手輕腳,心裏高度緊張。這種高節奏的心跳感實在是太折磨人,這刻我一根弦繃得緊緊的,碰到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去拚命,頗有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悲壯。

走了將近一百米,我們已經過了大概五六個轉角,我稀裏糊塗的,注意力全不在這一點上,具體的數目都數不過來了。張弦小聲問李亨利見過這種虎頭蛇沒有,李亨利也輕聲回應說:“從來都沒見過,也猜不出來。我還正想問你呢,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看來我們孤陋寡聞了。”

張弦說:“不過我看也未必是老虎頭,你們仔細想想。說龍頭、狼頭或者馬頭都有點像,更像某種闊嘴的毛臉蛇。我沒有看到它的全貌特征,一時也說不上來。”

梅生伯忽然拍了拍他的肩,打斷他的話說:“你們看著點,前麵好像有東西。”

我忙問什麼東西,梅生伯說:“我沒看太清,是種人形生物,卻又怪模怪樣的,像隻大蛤蟆。祂看了我一眼,眼珠子特別大,眉骨非常粗壯,身上還長滿了雞蛋大的膿瘡包,這怪人就那麼一閃,就過去了,太快了我沒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