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相柳的死亡庭院(1 / 2)

我動了動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李亨利的話似乎就不是讓人來回應的,那態度就是無論你認不認同,老子說了算,你隻要聽聽就好。

前麵的路不知道該往哪走了,他猶豫片刻,指了指一處入口:“走這裏。”

我問他為什麼,他說這條墓道裏有個癩毒人一閃而過,我們人多,而祂勢單力孤,隻要我們跟緊祂,這家夥就會一直逃。我又問癩毒人叫喚引來同伴怎麼辦,他反而問我怎麼看。

我當然回答不出。

李亨利攤了攤手:“就像扔硬幣,是正是反玩著看咯。我要是能給出肯定答案,我一個人就搞定了,還要你來做什麼?”

我無話可說,聽話裏的意思,他也沒有什麼把握,看來今天搞不好要死人的。我們尾隨著癩毒人,一大群人洶洶的氣勢將祂也鎮住了,一路奔逃。何曉晴笑了一句:“這個癩格包不咋地嘛,看我們人多也會逃跑的。”

梅生伯也笑了:“你個小女娃子,知道什麼?死物都怕陽氣重,爛得快。別看這一刻祂躲著咱,但這是祂的地盤,不會長久的,我們這把陽火可不能熄!說不定,祂是想將我們引到更危險的地方去咧。”

在墓道裏麵奔跑,我們每一步都傳來很多回聲,跟原聲一大半重疊,跟開了音響似的,十分詭異。我覺得奇怪,癩毒人沒完沒了地逃逸,我們卻不緊不慢,總能跟上,祂真的像是在引誘我們去某個地方一樣。

我提出這個疑慮,張弦接過話頭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轉了這麼久,眼下我們找不到眉目,因此越是危險就越會有變化,反而可能有所突破。有突破就等於有收獲,好過被死亡的陰影所籠罩,毫無頭緒。”

梅生伯也笑嗬嗬地對我說:“倒鬥嘛,就是一群將命運攥在自己手裏的亡命徒噢,你手生,要多跟他們學著點。”

我心想,我又沒打算當個徹頭徹尾的盜墓賊,梅生伯你是不是熱心過頭了?

何曉晴那張爛嘴口沒遮攔,說我們不會是往死了突破,越突突死得越快吧。我們都瞪了她一眼,她吐了個舌頭,也不說了。再往裏走,眼前又開闊起來,還是和之前差不多的雙走廊式結構,像這種建築地形,能讓人的膽子都發寒,這可是大怪蛇的路,俗話說“陰陽路窄,各走半邊,不敬鬼神極樂登仙”,意思是和陰司犯衝,是會死人的。

我特意左右看了一眼,發現這條雙走廊還真是長,彎彎繞繞的,也不知道通往哪裏。梅生伯說順著走廊可以到達入口,回到上層,這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我卻擔心九頭蛇會沿著這條道追過來,我們身上這幾斤肉,還不夠祂塞牙縫的。

盡管我們充分交換了意見,李亨利和張弦還是堅持走這條大道。癩毒人就在前方停駐著,看到我們追上去,又左搖右晃,滑稽地跑遠了,竟像是很歡快。又或許,祂在等待著開一場饕餮盛宴吧。

我都快跑斷了腿,始終追不上癩毒人,倒把我的凶性給逼了出來,心裏一發狠,就說要是給我追到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將祂大卸八塊再說。梅生伯指了指後麵,說:“少說胡話,那位大爺倒是想將你生吞活剝了再說。”

我往後看去,看見遙遠的轉角處,九頭怪蛇已經拖著腐爛的軀體快速遊弋過來,四隻粗壯的利爪就像槳手一樣韻律擺動,一點聲響也沒有發出。

原來這怪蛇既可以用腳走,也可以用身體遊行,顯然遊行更加迅速也更加安靜,相比起來,用腳踏似乎更像是一種威懾了。也就是說,祂可能早就發現了我們,悶雷般的踩踏是向我們發出警告,但我們沒有聽懂,硬闖進來了,這就惹怒了祂。

這可慘了,以巨蛇現在這個速度,不要一會兒就可以追上我們,看來我們真的中了癩毒人的毒計。我當然不甘心就這麼成為巨蛇的大餐,忙往前一直跑,想要將能動權把握在自己手裏。可轉角後,發現還是這種雙走廊式的庭院建築結構,我們接連繞了幾個彎,走廊仿佛永無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