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也夠諷刺的,這就是個愛情悲劇了。我現在才明白一句老俗話,每個人都是別人的故事,每個人都是別人生命裏的過客,也許有一天,也會有後人看到這樣的我們,再來取個名字,要設身處地去想一想,就完全不好笑了。
我們退回到東海剛才滋尿放水的地方,但這裂開的西瓜粽子似乎走上癮了,竟然還在往這邊靠近,不顧我們已經停下了腳步。我們隻好繼續往回退,不多時祂就站到了我們之前本來站著的地方。
誰知道這粽子四處看了看,竟然發出了一種尖厲淒慘的哭聲,將我們的神經蹦得緊緊的。張弦說:“胡子的觀點沒錯,這兩個‘肉心火’生前是愛人,死後也保留了這股執念,估計這男的有兩個老婆,他們當年一定是遭遇了什麼事情,導致三個人都化成了火屍,並且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們是沒有完全炭化的。”
東海說:“管祂是夫妻還是姘頭,你就說我該怎麼做吧?真要是說拚了,倒也不怕了,不就是個死嘛,我管它是被吃了還是被人供奉起來,都不是我考慮的事。”
張弦看了他一眼,說:“還不到拚的時候。不怕死是好事,但你的命沒這麼卑賤,多想想辦法,很多辦法都是人在絕境裏想出來的。”
東海愣了一下,激動地說:“你拿我程東海當兄弟,夠哥們兒!有小哥這句話,我就是死也值了。那啥,死有輕於眉毛重於泰山,士為知己者死,鳥為食亡,自古就是這麼個理,文雅話我也是會講幾句的。”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就笑著鄙視道:“聽你賣弄文雅,還不如看你殺一頭豬來的有藝術感咧!”
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不甘心的瞎侃了幾句,就沉默起來。那女粽子一陣鬼哭狼嚎,忽然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幹什麼。
祂在地上摸索了一陣,忽然捧起來一塊石頭就往嘴裏送,一口咬下去,汙血飆得老高。我這才發現祂是捧著被東海滋過尿的肉心在啃,惡心得我想吐。
胡子“咦”了一聲,出了一會兒神,忽然說:“這是噬心同德的做法,肉屍和墓活鬼最喜歡幹這個事,吃掉親人的心頭肉,其實是粽子對親人的思念,祂們思維僵化,才會這樣蒙昧。”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想說什麼,難道是說,這個女粽子是墓活鬼,或者是肉屍?
胡子說:“趁著祂專心品嚐自己男人的心髒,我們可以從旁邊繞過去,或許能夠成功。”
張弦想都沒想就說:“這是個好辦法,不妨嚐試一下。”
我們小心翼翼地從祂身邊走過去,盡量不去驚動祂,經過祂身邊的那一刻,祂忽然整個身體都開始像氣球一樣膨脹起來。
這事情太離譜,我不明就理,隻想著趕快從祂身邊繞過去,結果“砰”的一聲,祂居然自爆了,肉汁濺了我們一身,身上不少地方都被炭化的外層疙瘩砸傷。
事情變化得太突然,盡管我用手擋住了頭臉,身上卻完全中招了。胡子緊張地說:“這堆爛肉全噴在我們身上,恐怕有熱屍毒!”
熱力在人身上滲透起來非常快,他話還沒說完,我就已經感覺到了身體的不舒服,馬上有了惡心嘔吐的反應,渾身痛癢難當,好像有無數隻小螞蟻在身上又爬又咬的。
我趕緊脫掉上衣一看,隻見渾身都起了紅疹子,再看看他們,疹子都已經爬上脖子和臉了,個個都跟紅臉鬼似的,看著十分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