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利點頭感慨道:“要是奎子在就好辦了,他當過特種兵,知道怎麼和這種人打交道,咱們來硬的肯定不行,又不是來屠村的。”
我注意到阿勒驚恐地看了李亨利一眼,被他的話給嚇到了,這裏的居民雖然隻是陌生人,但羅布人本來就人丁稀少,這兒的人又和她一樣是守護者,自然同族同心。
我們戰戰兢兢地從和風樹下麵經過,忍不住往上看,這棵樹上的蛇不斷蠕動著,尾巴一滑脫就垂掛在樹梢上,好像隨時會掉下來一樣。
這是棵死樹,但一點也沒有腐爛,樹冠很大,樹枝老邁有力,看上去一節一節的,好像拚湊起來的感覺,也不知道多少年樹齡了,不過光憑千年傳說,就知道這樹的年紀不小。
東海用手擋著臉,昂頭說:“我的娘哎,怪不得它叫搭積木樹,原來是看著像搭積木搭起來的,隨便一節樹枝,都像老樹根那樣難看。快走快走,阿勒說蛇掉下來是要吃人的!”
阿勒的原話沒這麼講過,但大家知道東海的秉性,沒人和他爭辯這種無聊的細枝末節。
我們循著腳印下來,這人卻說沒見過陌生人。還有,在旋渦底下不怎麼覺得,可剛才從上往下走的時候,有一股逆風一直在往上托舉,估計就是這種奇特的地理結構,才避免了上麵的沙子天長日久,填平這個深坑。這裏這麼奇特,他們對外界又諱莫如深,究竟守護著什麼秘密呢?
那人將我們領進岩居前,拍了幾巴掌聲響,從岩居裏一下子鑽出來幾十個人,將我們圍了個結結實實。那人笑著說:“歡迎來到和風村,我們正在發愁呢,來得正是時候。”他的笑臉充滿善意,但我總感覺毛骨悚然,好像哪裏不對勁,尤其是這句話很費咀嚼,讓人捉摸不透。
自從下來後,阿勒就一直沒說話,這會兒卻用羅布語講了幾句,我聽不懂,也不知道是跟這些和風村的神秘人打招呼呢,還是問話或者說明什麼。
那些人聽了似乎很吃驚,小聲商議了幾句之後,先前那個當過兵的人對我們說:“既然你們之中有守護者,我也不瞞著了,這裏是什麼地方,我不說,你們心裏有數就行了。心裏沒數,那是你自己的命,也別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告訴你們小女孩在哪裏,你們自己去找。”
我心裏一驚,看來那輛車下來的人裏麵,真的是有個小女孩了,就是不知道是多大的小女孩,這個詞很難界定,從不滿周歲到二十來歲的女孩都可以這樣叫。
“跟我來。”他說完這句話,領著我們繼續往螺旋下麵走,地下有一股風,我能明顯感受到風向,剛好那片海子湖是死角,風的揮發作用不明顯。這真是大自然精心的選擇,造就了沙漠中的一處洞天福地,養育了一族人。
往下走了三層,螺旋越來越窄小,到最後隻有一間房那麼大,旋轉到最後,竟然是一道人工堆砌的石門,看上去有年頭了,連棱角都在開始風化,產生了裂紋。
門上還刻著一些古樸怪異的鎏金符號,或許是什麼文字,被手電筒一照,凹陷深處就發出璀璨的散射光,不過或許是年代久遠氧化嚴重的緣故,光澤比較晦暗,顯得神秘而又破敗。
吳敵故作不解地問:“這是什麼,你們的藏寶庫嗎,這上麵是鎏金字還是銅……是真金嗎?”
那人看了他一眼,嗤之以鼻地冷笑著說:“沒見識,就你這水平也趕來倒鬥?這是整塊的岩金礦脈,字體刻下去,隻要稍加打磨凹麵,它就會反射出光澤,你要敲下來也不過是原礦,石頭而已,不能當金子用的。”
我心裏大吃一驚,原來這個人早就看出了我們是來倒鬥的,但還是將我們往“藏寶庫”門口引,一點也不擔心寶物失竊的樣子。
難道這裏麵藏著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