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東拽著阿麗娜的手,跑到我們跟前尷尬地一笑,還故作天真地對我們說:“幾位老大,這座墓太可怕了,我兄弟都出事了,趕緊跑吧!”他雖然擺出了笑臉,但看得出非常害怕。
我早就猜到這家夥應該來了,但沒想到他居然敢和我們相認,第一次見麵我還當他是個非主流少年,現在卻覺得這人太陰沉了。他挾持了阿麗娜,不到萬不得已肯定是不會現身的,我開門見山地問:“你看到了什麼?”
何正東操一口地道的成都話,誇張地說:“一時說不上來,太可怕了老大,看在曉晴姐的份上,你要罩我啊!”
張弦拉著臉催促道:“別講了,先出去再說!”現在時間太緊迫,我們沒時間盤問他,也不是論是非的時候。我點頭道:“墓裏頭有古怪,想活命就跟著我們跑,別耍花招!”
我沒多看他一眼,回頭接著往出口跑,何正東卻在背後大聲慘叫起來,我趕緊又回頭看他,卻發現他的手腕上有兩排牙印,流了不少的血,阿麗娜卻朝中心祭壇的方向逃走了,已經隻剩下一個背影。估計是阿麗娜逮著機會在他手腕上狠咬了一口就跑了,也不知道他這些天是怎麼虐待這小姑娘的,給人家嚇成這樣。
阿依慕麵色大變,趕緊回頭去追人,張弦說:“為先,你趕緊跟過去看看,我們先走一步去嚐試摧毀石門,不管發生了什麼,記得在十分鍾之內回頭追上隊伍!”
胡子也說:“要是門破開了你們還沒回來,我就放一串鞭,等你兩分鍾!”
我連頭也來不及點,一把將何正東往隊伍裏猛地推搡過去,就著這股反勁朝阿依慕和阿麗娜的方向全力奔跑,很快就脫離了隊伍。
我手上除了傘兵刀,就是一些倒鬥的家夥事,我一個人不敢托大,就將傘兵刀插回腰腿間的活套,拿出了黑折子壯膽。不管怎麼說,用來撬開棺材板的黑折子好歹也是個鐵家夥,怎麼也比傘兵刀要趁手一些。
前麵沒看到阿依慕的手電光,身後卻出現了亮光,我嚇出了一身冷汗,趕緊回頭看,發現是阿勒拿著熱合曼彎刀追了上來。
我一愣,說你怎麼也來了,趕緊回去。阿勒說:“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我來了彼此也有個照應,反正他們想炸石門,我又幫不上忙嘞。”
管它對錯好歹,我沒時間跟阿勒計較和客套了,匆忙點頭道:“快找人吧。我們分開找,不管誰找到了就扔個蜘蛛王摔炮聽響,我倆心裏就有數了。我去祭壇左路,你去右路。”
我轉身就跑,阿勒卻一把將我的袖子拽住,我差點摔了個狗吃屎,她著急地說:“不行!我們必須走在一起。”
我心裏一股無名火,壓著脾氣問道:“你怕?那就跟著我好了!”
阿勒臉上一紅,緊張地說:“不是,現在光火柱看著太嚇人了,你看不見,最好跟著我走嘞,撞上去會發生什麼事,可說不好。”
我被她一嚇,膽子都變小了,點頭道:“那你帶路,要快一點。”
阿勒點了下頭就往前麵快步走著,我拉住她的手跟上去,她卻抽開手說:“又不是小孩子,一起走還要手拉著手,跟不丟嘞。”
她走的路線其實很直,她能看見那什麼狐火,也就是說這些火柱線正好成了她的指路明燈。我們跑了好幾分鍾,我居然也隱約看到了她說的這種火柱,這現象就好像黎明時分,天色漸漸明朗一樣。
我大吃一驚,趕緊將這個現象告訴了她。六道光火柱橫著穿過墓室,連接著中心大祭壇,這些火柱像是燒紅的烙鐵,離地麵不足一人高,隻不過火焰不是紅色的,而是啞白啞白的,我忽然聯想到了張弦蒼白的臉龐。怪不得阿勒不敢讓我自己亂闖,這要是撞上了,狐火燒人還不算,甚至有將人當胸切斷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