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既然他有這本事,懂這麼多,可能也會有高明的法子打開它,於是問:“怎麼打開?”
阿佑說:“要想打開這裏的機關,進入伽藍,隻有一個法子。用鮮血澆灌進去,祭祀亡靈。”
我嚇了一跳:“那豈不是要用活人牲祭?這地方怎麼這麼邪門!”
東海也說:“伽藍不是和尚寺院嗎,出家人慈悲為懷,怎麼能殺生咧?”
阿佑說:“無憂伽藍,既是塞王的墓,也是四日照世之一童受的墓,葬製循古法,道德也會有時代局限。佛法雖至善之法,但那時候將卑賤的人和俘虜殉葬,以及自願殉葬陪伴的人作出犧牲,都被視為神聖的行為,很高大上的。除非有曠世之才和王族血脈繼承者,必須經緯家國的,這樣的人不能遵守殉葬小節之外,其餘的都是被允許的,並且是合乎道德規範的,‘天經地義’的,那畢竟是上古時代。”
我緊張地問:“咱們放血?多少,每個人200cc夠不夠?”
阿佑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搖頭說:“別誤會,不需要人血,我們將雞冠蛇引過來一條,割喉放血。”
“你有多大把握?”我不放心地問。
阿佑說:“九成吧,看配合得怎麼樣了。阿勒,你的彎刀最適合放血,我去引蛇過來,你們跑步沒我快,分別在半路接應,我身體不好,可能堅持不了那麼久。”
我聽得心驚膽戰的,他這口氣,好像是準備犧牲自己一樣,跑不贏被蛇追上,哪還有活路?我勸他不要冒險了,他說:“我有分寸。我的意思是,我堅持不了,可能就會加速然後休息,不能持久不代表不能爆發。其實我有一擊必殺的信心,但是如果這樣做,蛇血就浪費了,死蛇等我們拖過來,血液都凝固了放不出來,隻有現殺的活蛇馬上放血,才有效。”
我點點頭,不再說什麼了。我們沒得選,前後兩條路都被雞冠蛇擋住了,不引蛇出洞然後殺之,我們等於就被困死在這九層妖塔裏了,而阿佑既然有一擊必殺的把握,為什麼來都來了,不按他說的辦法去試試呢?
我們決定引來裏麵那條蛇,因為外麵的蛇已經被阿佑摔傷了,比較容易對付,而且吃了大虧,也比較懼怕我們,但裏麵那條就不同了,它虎視眈眈,隨時都會撲過來,我們必須在精力最足的時候,先除掉它,以絕後患。
有阿佑在,引蛇出洞不是那麼難的事情,難就難在最後需要阿勒殺蛇放血,不過阿佑既然能用爆發速度先趕到機關入口,應該可以助她一臂之力。我想他應該也有這個考量,巨型雞冠蛇可不是隨便什麼野物,不好對付。
我們準備好,就開始部署行動,阿佑等我們完全準備好之後,才慢悠悠地走到我們不敢過去的那一邊,惹得那條雞冠蛇“噠噠噠”的激烈鳴叫起來。
隨後他就開始往回跑,我在半道上接應,距離很近,不過才一二十米,我和東海站在半路上,分別進行接力。倒不是說我後麵就跑不動了,要是跑不動,那就是個死!真正的原因是人在這種超常發揮的狀態下,是沒辦法持久的,對心誌和體能都是極大的考驗,後麵如果要考慮仔細保持距離,心力不夠用,腳下放緩反而會出事,隻能加速跑,交給接班的人繼續吸引仇恨。
當阿佑越過我身邊,猛地往前加速急衝時,我心裏是慌亂的,我知道,輪到我上場了,我,就是責任,在我的身後,不會再有安全可言。這墓穴深處,恐怕更是危機重重,單從開機關要用鮮血做引子,就能窺得一點端倪,這裏是隻有用鮮血和死亡做交換,才能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