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很不妙,我趕緊提醒她拍掉,再看看自己的手上也有,迅速拂掉後,不放心地摸摸脖子,脖子上居然也有。
我大吃一驚,一邊弄掉脖子上的飛蟲,一邊提醒他們注意檢查身體。東海鬼叫起來,罵道:“我糙,這鬼蟲子咬人怎麼不疼,吸掉我這麼多血!俗話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那個不可毀……”
這家夥到現在還能磨嘴皮子,真是死性不改,也不知道他跟誰學的這幾句話,要是胡子和眼鏡這麼說,我倒不奇怪,但從他嘴裏蹦出來,就變味兒了。
我下意識地朝他看了一眼,隻見他陷入了吸血飛蟲的包圍圈,身上附著了很多蟲子,大多數身體都已經變成了紅色,想必是吸飽了血的緣故。
我暗罵了一句髒話,忙喊他回來,但是他手舞足蹈的,好像喝醉了酒一樣,根本就沒注意聽我的話。我感到很詫異,有些擔心,就打算拉他過來,因為那些蟲子會攻擊人。
休佑忽然大聲說:“我知道了!”
他猛地衝了上去,搶在我前麵將東海拉了回來,胡子趕緊撒了一把桃紅色的粉末,將吸血飛蟲逼退,空氣中傳來一股辛辣難聞的嗆鼻中藥味。
休佑一邊清理東海身上那些吸血的小蟲子,一邊說:“這種蟲子叫鬼虻,身上沒有色素,喜歡吸血,也能以地下水中的礦物質維生。它們隻要吸了血,身體就會變成血紅色的,這時候很容易就能辨認出來。”
我恍然大悟,休佑接著說道:“鬼虻非常少見,附近肯定有很髒的東西,才能滋生蚊蠅虻子之類的生物,所以我很擔心。”
我問道:“你擔心的是什麼?”
休佑回答說:“我擔心伽藍裏麵有半腐不爛的鬼物。”
我想到了九頭蛇相柳,點了點頭,又問他:“剛才李老板突然跑了,你知道他去幹什麼了嗎?”
休佑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有些失望,估計他也不知道那麼多,就沒問他話了。
胡子又撒了兩把紅色粉末,回頭說:“別問了,有什麼話等會再說,我頂不住了!”
我們忙問怎麼了,胡子說:“這種鬼虻子很厲害,它們吸了血,嚐到了甜頭,已經控製不住了!我用辣蓼子粉才將它們逼退,但是蓼子粉快沒了!”
我吃了一驚,這時候那嗡嗡滋滋的聲音又接近了,振翅的聲音像是狂風呼嘯,更像是口器切磨,聽得人牙關打顫。我心裏害怕,忙招呼他們後退,其實根本不用我招呼,所有人都已經在後退了。
人的雙腿賽不過虻子的翅膀,因為它們力氣很大,起速高,加速快,本身的飛行速度也很驚人,很快就追上了我們。
我身上有虻子來吸血,我留心去摘掉,可是趕走了它們又飛回來,在身上弄死它們吧,又覺得惡心,束手束腳的,急得我出了一頭汗。
手忙腳亂的,一下子路沒看清,我腳下一塊石頭絆到,跌了個狗啃屎。我留心一看,這塊石頭正是剛才李亨利扔過來的那塊。
我疼得忍不住叫喚,又怕那些虻子攻擊我,吸我的血。但我來不及起身,急忙俯身仰起頭,扭著腦袋朝頭頂看去。這一看就看出情況來了,墓頂上特別的詭異,有很多明亮的金線順著一個方向交錯扭曲,跟山脊走勢一樣,像是什麼東西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