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轉機(1 / 2)

突臨變故,我猛然不知所措起來,本來不管是逃也好,是戰也罷,方向都是很明確的,可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夾在中間最為難了,我們已經失去了行動的方向。

我焦急萬分,更有些茫然無措,被逼著去思考。突然間,我想到不管是戰是逃,行動方向太明確了,恰恰說明我們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那是很被動的。而現在,我們起碼掌握了一些機動能力,擁有選擇權,可以化被動為主動。

可是從哪兒化起呢,這個棘手的問題又把我難住了。時間緊迫,我沁出了一手心的熱汗,正在冥思苦想呢,李亨利突然拉了拉我的衣服,朝外麵使了個眼神。

我去,他不是想打退堂鼓吧?

大家都開始默默撤退,我沒有更好的點子,也隻能跟著一起往後麵退。

撤退的腳步聲雖然輕微,但是淩亂而細碎,聽著還是很紮耳朵,我的心都懸了起來,隻盼這些半腐爛的優曇鬼並沒有發現這一點細節。

然而心存僥幸是沒有用的,你怕什麼它就來什麼,因為害怕的總是有怕的理由,本身擔心的事情,往往就是自己正在犯的錯誤,犯錯都不出事那怎麼做才會出事?傻子也知道的概率問題,根據因果定律,不出事才是反常現象。

正當有幾個優曇鬼回頭關注我們的時候,張弦突然一聲張狂的大笑,將那些回頭粽子又吸引了過去,我們趁機趕緊撒開腿丫子跑,三下兩下鑽進了盜洞裏。

狹窄的盜洞憋得人喘不過氣來,我一麵擔心著張弦,一麵擔心著自己,或者說自己所在的這個隊伍,要是有從後麵追上來的,在屁股後頭咬一口,咱們又回不了頭,擱誰身上都受不了。

五十多米長的盜洞,人精神高度緊張,空氣似乎有點不夠用,幾乎所有人都憋得滿臉發紫,才爬到了樹林裏。我拿手電筒往裏麵照了照,一張鬼臉嚇了我一跳,想啥來啥,還真有優曇鬼追上來了!

我們趕緊往出口相反的方向靠攏,躲在洞口上方的荊棘叢裏,或蹲下或趴下,高度戒備著,暗地裏觀察。

優曇鬼頭上的“蘑菇花”看起來讓人悚然心驚,真菌感染渾身潰瘍什麼的聯想畫麵,從我腦海裏揮之不去。祂們魚貫而出,很快散落在洞口草坪四周,到處都是,看得人頭皮發麻。

我伏在荊棘叢內雜草稀疏的地上,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流進濕潤的土地,弄得地上像是被蚯蚓爬過一樣,鼻尖偶爾碰到被自己寒水浸潤的泥土,我也不敢隨意擦拭,就怕驚動了那些鬼物。

臉上特別癢,我隻好梭動腮幫子勉強止癢,可這就像是隔靴撓癢,怎麼都過不到癮,加上地麵趴久了,幾個人的熱量烘得人又悶又熱,難受的要命。厄運當頭,誰還顧得了這些,我縱然難受,想著忍忍也就過去了,可無論怎麼告訴自己不去想,那種難受還是祛除不掉。

這時候,阿勒用衣袖有意無意在我臉側刮蹭了一下,我整個人都舒坦了,向她投去感激的微笑。不是我裝逼,沒辦法,我也隻敢到微笑這個程度了。

我感到很納悶,這些有“傳染病”的粽子為什麼會全都跑出來了?難道張弦已經鎮住了祂們?

還是說,祂們已經將張弦吃掉了?我有點不敢往下瞎猜了。

那些優曇鬼粽子在草地附近徘徊了一陣,突然往前麵跑去,天還不是很透亮,我依稀看到祂們跑的是一條直線。

確認四周都安全了,我總算舒了一口氣,東海還是趴在地上沒起來,我感到有點奇怪,這要換了平時,他肯定第一個跳起來。我輕輕踢了他屁股一下,他還是趴著不動,我心想你小子不是活體屍變了吧?

趕緊蹲下扳過他的身體,發現他的眼睛紅紅的,好像是剛大哭過一場。我就說:“你小子看著挺硬朗的,怎麼還學姑娘娃哭鼻子?”

東海居然靦腆地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一骨碌爬了起來。

我覺得他肯定是哪根筋搭錯了,這時候阿勒問道:“小哥嘞?他現在安全嗎?”

東海說:“如果沒有被吃掉的話,應該很安全。”

我忙問:“你怎麼這麼肯定?”

東海說:“知道人在什麼時候精神最集中嗎?隻有兩種情況,極度緊張和極度放鬆的時候。我剛才數過了,大部分的粽子都出來了,有可能全都跑出來了。所以如果小哥剛才沒事的話,那現在就算下麵還有粽子,以他的身手應該也不會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