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利見我看著他,就冷笑說:“不記得了嗎,博格達也是這麼死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疑惑地看著他,李亨利說:“也別太敏感,先看看具體的情況再說,這不見得就是一回事,隻是看起來比較像而已。”
我點了點頭,繼續看向地上正在迅速液體化的血屍。
李亨利忽然問我:“為先,你之前不是中了屍毒嗎,肚子都被撕爛了,現在真的全好了嗎?”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會關心人,而且一再地這麼掛心,倒是少見得很。我仔細感受了一下,點頭道:“除了當時痛的恨不得馬上自殺之外,現在倒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李亨利點了點頭,忽然迅速抓住我的手,拿傘兵刀割開了一道口子,然後在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感覺到疼痛的情況下,直接將我強行按倒,將我的手泡進了化水到一半的血屍肉液裏麵去。
我猝不及防,嚇了個半死,也惡心得要吐,他這是在幹什麼,要弄死我嗎?
李亨利將我提了起來,冷冷說:“給你做個實驗,萬一不行就剁掉這根手指,反正缺一根無名指,還是左手的,影響不是很大。”
“我糙你媽!”我怒不可遏,口不擇言的張嘴就罵。這他媽什麼玩意兒嘛,什麼叫反正左手無名指是沒用的?當我小白鼠啊?
可很快我就冷靜下來,李亨利心狠手辣,我想的一點也沒錯,他就是拿我當小白鼠,我還能怎麼地?
鑽心的疼痛這時候開始起作用了,就像在傷口上撒鹽潑水一樣,疼得讓人受不了。我不停地甩著手,阿勒趕緊抓住我的手腕,用礦泉水給我洗傷口,我看休佑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很明顯他們是一路人,要是張弦在就好了,起碼小哥會救我,絕對不會允許他這麼幹的。
可張弦不在這裏,我隻能接受現實,隻能靠自己來麵對這種事情。
手上混和著血絲的肉凍被阿勒衝洗幹淨了,她一臉焦急,強忍憤怒的樣子我看得出,李亨利和休佑肯定也看得出。我偷偷在她手臂上捏了一下,希望她穩住情緒,別招來殺身之禍。
我問道:“姓李的,你這是什麼意思?想殺我?”
李亨利輕蔑地笑道:“我要殺你還用這麼費勁嗎?隨便一根手指頭都能碾死你。我隻是想證明一些判斷,來讓我看看你的手……”
我猜想他肯定是要剁手指,本能地一縮,卻還是被他撈了個正著。他抓著我的一半的手腕和一半的巴掌,將我的手心用力捏著,強迫五指伸開,痛死我了。
我無奈地看著他,右手拔出了傘兵刀。他笑了笑:“別動,你以為捅我一刀我就會死?別天真了。”
他看向我手指,笑道:“你自己看,一點事都沒有,你的蠶絲自愈能力雖然在減退,但還沒有徹底消退幹淨,屍毒根本就不是個事,傷口也正在愈合,這真是個奇跡。”
他一邊說著,迅速握住我的右手,手把手的讓我自己割了我自己一刀,這一次是在手心。然後他在我肘關節上捏了一把,我整個右手都酸麻了,傘兵刀掉在了地上,右手也垂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廢了。
“你……”
我氣得都說不出話了。
李亨利端詳著我的傷口,笑道:“別怪我狠心,不狠心是做不了什麼事的,我不會要你的命。而且我現在做的,正是你拚了命也想要去揭開的秘密。為了一些旁枝末節,你連命都可以丟,在這麼核心的線索麵前卻丟不下一根可有可無的手指?我也不是真正冷血的人,太上忘情並非無情,你別被自己情緒給蒙蔽了,真要是那樣,我可真對你感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