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帥接過施錦雲手中的紙條,上麵連稱呼和落款隻有三行字兩句話:記者同誌:兩本書送給你,照顧好你弟弟!田一夫。葉小帥看著施錦雲問道:“老人家是什麼時候走的?這個紙條又是怎麼給你的?”施錦雲說她也不知道田老師是什麼時候走的,她沒有看到田老師,剛才起來上則所時,發現門口放著兩本書,拿起來一看裏麵夾著字條,她就立即跑到服務台問了服務員,才知道是田老師他們兩個老人家天不亮就走了,具體是什麼時間,服務員也說不清楚。
葉小帥雖然覺得怪怪的,但也說不上到底哪裏有問題,這個田一夫老人是有事要離開,還是有意避開我們?既然不願意理睬我們,那為什麼又多此一舉地又是送書,又是留字條的?特別是還叮囑施錦雲要好好地照顧自己,這又是為什麼呢?難道他認識我?不然為什麼這樣特別關照我?葉小帥心裏越想越不得要領。葉小帥看著施錦雲問道:“姐,你的意思是怎樣?去找他們嗎?”
施錦雲有些茫然地看著葉小帥,既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但眼睛裏卻是滿含著一種期待和失望相互交雜著的東西,似乎是自己也沒有了什麼主張,希望葉小帥能給出一個意見。輕聲地說著:“田老師身體好像不好,那個歐陽阿姨一個人怎麼照顧的好啊?”葉小帥從施錦雲的話語中,知道施錦雲很想去找到田一夫,但是,到哪裏去找呢?黃鶴市這麼大,田一夫又走沒有一個小時,至少也有半個多鍾頭吧?誰知道他們是往哪個方向走的,而且他們自己也沒有太多的時間。
葉小帥說:“錦雲姐,要麼我們到火車站和汽車站去看看?”現在才五點多,天亮也還不久,葉小帥想田一夫既然是天沒有亮之前走的,應該不是到黃鶴市的什麼地方去,估計不是去趕火車,就是去趕汽車,如果要找他們,隻有到這兩個地方去碰碰運氣。施錦雲一聽葉小帥這樣說,雖然沒有想出葉小帥為什麼說道車站去,但還是立刻點頭表示讚同,就說了句我去洗個臉,就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初夏的天氣,總的還是比較暖和,雖然清早也是有些涼涼的感覺,但穿的衣服已經是夏季的了,隻有極少數人還加穿著外套,葉小帥很快就穿好村衫長褲,刷了一下牙,洗了一把臉,拿起手包就走出房門,站在施錦雲的門外等著。不一會施錦雲也背著她那從不離身的采訪包走了出來,對著葉小帥說了句走吧,兩個人就急匆匆地下得樓去,出了招待所的門,葉小帥說:“姐,你去火車站看看,我去汽車站,我們分開找,不管找到找不到,我們都在十一點前在這裏集合。”
施錦雲點點頭說:“好的。”其實施錦雲也沒有太多的想法,隻是想著能找到這兩個老人家,也就是告個別,送送兩個老人家而已,田一夫畢竟是一位頗有名望的前輩,對他給予足夠的尊重總歸不是錯的,何況還是自己一直以來心目中的榜樣呢!葉小帥與施錦雲的心思不同,他現在是還真的想找到田一夫,在過去的十幾個小時裏,葉小帥並沒有怎麼注意他們,隻不過把他當做一個偶然相遇的路人,但經過田一夫這一顯得異常的舉動,加上一路上的閉眼假寐,不願與自己和施錦雲做多交流,有一種刻意回避的嫌疑,很希望能再遇到田一夫,細細觀察一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端倪。
就在葉小帥和施錦雲分頭去找田一夫的時候,與車主招待所斜對過的一個窗口前,站著一男一女頭發花白的兩位老人,女的扶著男的胳膊,輕聲地說:“一夫,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這也到了他的墓前去祭拜,去道歉了,就不要太過折磨自己了,現在也是應該放下的時候了。”這對老人,就是田一夫和歐陽慧珠夫婦兩個,田一夫看著歐陽慧珠一眼,唉地一聲,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搖著頭說:“你不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啊!”
田一夫在合安長途汽車站的時候,看到葉小帥就是那天在劉炳輝墓前看到的人,就不想和葉小帥又太多的交集,本想著不會那麼巧,是同一個方向的車,那曾想竟然還是坐同一輛車,所以就想著在到達黃鶴市的時候,就可以分開,誰料想那個叫施錦雲的,總是不休止地盡情地表示著對自己的尊重和關心,一直要幫著把自己安頓好,而且也住進了同一個招待所,並且都住在相鄰的房間,沒有辦法他隻好假裝著要休息,硬是把施錦雲趕走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睡,一直等著葉小帥和施錦雲都已經休息了,夫妻兩個不等天亮就退了房,換到了這個叫做紅旗旅社的地方住了下來。
葉小帥和施錦雲兩個人,一個去了黃鶴長途汽車站,一個去了就近的黃鶴火車站,都是從售票廳到候車室,一個一個人看,一排一排座位的找,都沒有發現田一夫兩個老人的身影。葉小帥在長途汽車站問了一些人,描述著兩個老人的身形相貌,但沒有人說見過,葉小帥又問了黃鶴市除了這個長途汽車站,還有沒有其他的車站,人們告訴他,黃鶴市一共有三個汽車站,這個是比較大的站,還有龜山車站和江心車站。葉小帥想想這時間也來不及,算了,隻要有機會總歸是會遇到的,對了,他不是給了我一張卡片嗎?既然他讓我去找這個福田雲子,那麼這個福田雲子肯定認識田一夫的啊!對了,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