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雖然因著我和墨華有不愉快而吃的有點低氣壓,但是在講究食不言寢不語的當下,倒也算是正常的很。
吃過晚飯大家夥兒便各自散去,青桐陪著我回房後就去與她爹爹學習藥理去了,而墨華則是回了另外一個小房間,話說回來,我們住的這小房間是青桐爹娘原來擔心有急症的病人,是以特意改建的,比平常人家的房間稍小,姑且說是病房吧,不過房間的采光不錯,且幹淨簡潔,住起來其實還算舒適。
一個人在房間裏想了會兒聽風是否收到了我日前發出的關於那群劫匪的信,雖然我相信鷹隼的能力,但是卻還是有些擔憂,再有就是小姨和二哥的信件可是到了?當初二哥說去找我,卻是沒有尋到,這會兒是否還在氣悶?之後就是采兒了,采兒自我留書離開後一直沒給我傳信,不知道是還在氣我,抑或是遇上了什麼麻煩,沒時間給我來信?最後就是墨華……
想著這些,我有些煩悶,歎了口氣,便出了房門,站在回廊裏吹了吹晚風,而後看著漆黑夜空中的星點,把自己的腦袋放空。我向來喜歡在一個人的時候發呆,以前在傾城山的時候,我能夠一個人悶著一整天,常常會讓采兒覺得我是不是病了,不過我其實就隻是放空自己,而後享受這種自成一界的感覺。
良久,我覺得身上有些微涼,於是準備轉身回房,而此時一件還帶著體溫的外袍卻落到了我的肩上。
回身看見墨華冷著臉站在旁邊,一臉的僵硬,這樣的表情與溫暖的外袍形成強烈的反差,不知怎麼的,我忽然就笑開了,而後道:“對不起,害你擔心了。”
他依舊冷著臉不說話,而我卻是能感覺到他周身的氣場柔和了下來。
淡淡的衝他笑笑,而看向還開著的房門,道:“我覺得外邊有些涼了,你要不要進去坐坐?”
“方便?”他看著我身上穿著的,本該是青桐的襦裙,意有所指。
“你說呢?”我反問,當先便邁入了房間,而後在小飯桌前坐定,而此時他也已經跟了進來,還很貼心的掩上了門扉,防止冷風吹了進來。
“你……”難得的,我倆竟然同時開口,而隻是一個字,便又都頓住。
“你才退燒,注意身體。”我知道他是在讓我下次莫要一個人站在外邊吹那麼久的風,於是也幹脆的答好。
“我……不是故意要查你的身份,隻是……我不安心。”他有些生澀的解釋著今天的事情,語氣裏有著歉意。
其實我哪裏是不知道他查我並沒有惡意,而我也知道,像墨華這樣,自小被父母拋棄,幸得師傅教養長大的孩子心中有多少的不安,因為,其實我也是類似的,隻是我的不安是來源於我不願,也是來源於皇宮後院金玉外表下的陰暗,而他們卻是不安於對事物的一無所知而帶來的無法掌控的感覺。
“其實我是該說聲對不起的。”我語氣稍微有些低迷,而後吸了口氣,才又說:“其實昨早我就差點而告訴你我是女兒身了,隻是你……”頓了頓,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於是也不再說他的誤會,“今天那樣對你說話,其實是因為感覺自己在你的調查下似乎沒有秘密可言,而我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其實,人在江湖,誰沒有點自己的秘密或是其他?大家都不過是想保留一點自己的故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