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連剛剛給秦子莫包紮好傷口的墨華都有些挑眉,看得小魚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住了嘴。
“餘叔……真是個隨性的人。”
“你其實想說的是我老爹是個怪人吧?沒事,這兒就咱幾個,我爹肯定不會知道的。”
“……”
不得不說,在這個子不言父過的時代,小魚兒這麼說餘叔,其實真的是有些……不同凡響。
“已經好了,接下來要這麼樣?”這時候墨華出聲了,循著他的聲音看過去,秦子莫已經被他包紮好了,隻是……貌似包紮的太好了,秦子莫身上的傷是有那麼幾處,但是除了心口那一道,其他的都不過是小傷口,撒過藥,基本上晾著就好,但是墨華卻硬生生的把秦子莫纏成了個粽子。
“他……沒有傷到骨頭,應該不需要纏成這樣吧?”我很是猶豫朝墨華說著,眼裏有著不解,不料墨華卻是挑眉,道:“傷口太深,不紮嚴實些怕是不容易愈合。”
“……”我被墨華的理論弄得一噎,但是說實話,他這麼說也是有點道理的,隻是……“墨華,如今是夏天,紮那麼緊,怕是容易出汗,而後感染到傷口。”
這回換墨華沉默了,他轉頭看著那個被自己裹得結結實實的粽子,良久才轉頭朝我說道:“好吧,一會兒我回給他解開。”
“一會兒?”我疑惑於墨華的推延,卻隻見墨華淡淡的道:“嗯,一會兒我就給他拆掉多餘的繃帶,你先去忙吧。”
聽墨華這麼說,我遲疑的想要回一句:我不忙啊~但是轉瞬我便想到墨華如此說的原因,他終歸還是在意男女有別,是以覺得我在的話,看到秦子莫的身子,著實不是什麼好事情,想通了這一點,我隻是笑笑,而後道:“好,那我先回房去研究下該怎麼給他解毒了,這藥粉放在這裏,回頭要是哪裏又滲血了,你就給他撒上,若是不嚴重,這藥粉應該夠了。”
“好。”
得到墨華的回複後我便離開了,而小魚兒很自覺的留下給墨華幫忙,對此我也覺得不錯,畢竟如今子時未到,若是墨一個人給秦子莫守夜雖然也無不可,但是終歸是累的慌,多一個小魚兒在,也能夠分擔少許,至少兩人都能夠有些時間休息,而且,秦子莫這樣的狀態,實在是挺危險的,雖然說目前暫時能保住性命,但是若是回頭傷口感染,發起熱來,卻是危險的緊。
回到房間,我倚在床沿思考著應該怎麼給秦子莫解毒,畢竟江湖中能夠麻痹人的神經,致人昏睡的藥其實很多,不過還好,秦子莫中的是一種沒有解開藥性就無法醒來的毒,這樣就把範圍劃小了很多,隻是即使這樣的毒隻有那麼三五種,卻也是讓我有些為難,因為我知道的這幾種藥效雖然差不多,但是藥性卻是相差很遠,各種藥材的配比也各不相同,而實話說,我的醫術真的沒到把把脈就知道他究竟中了哪一種毒的地步。
歎了口氣,我有些無奈,但是遇上了,更是人都搬了回來,若是沒把人治好,好似有些說不過去,是以我又仔細想了想江湖中那幾種藥的具體差異,希望能夠尋到些蛛絲馬跡,從而給我點啟發,但是有時候吧,越是努力想一件事情,就越是沒辦法想清楚,而我剛好就處於這樣的狀態,煩躁的起身,卻不想衣服被床上榫頭的縫隙夾住,而我起來的力度又猛了些,於是衣服很不給麵子的被扯裂了一小條縫。
鬱悶的看著這條裂縫,雖然這衣服是我在飛煙城才買的,也不是特別好的布料,但是這麼些日子來,我穿著倒是挺習慣的,而且這衣服足夠合身,原來的那幾件如今都是有些短了,所以換洗的衣服真心不多。見著縫兒隻是小小的一條,想著縫了起來應該影響不大,於是便複起身打算去馬車上尋了針線。
正打算開門,忽然我腦中靈光一閃,針線?!對呀,想不到解藥的方子,我不是可以用針灸驅毒麼?何況蘇老爺子還給了一套名針,若是不用,豈不是可惜了?想到這個我有些意動,仔細想了想針灸驅毒的利弊,發覺除了針灸驅毒見效恐怕沒有解藥那麼快,但是在現在的情況下卻是很好的辦法,再有就是,如果我鑽牛角尖的去研製解藥,說不得花費的時間還比針灸驅毒久呢。
隻是我忽然又想到,針灸……怕是要將秦子莫脫個幹淨,而後才方便下針,如此我怕是就有些不太方便了,叫院子裏的其他人倒是可以,隻是小魚兒父子和墨華雖然也知道穴位,但是比較專精的定然是些麻穴死穴或是能夠讓人失去行動能力的穴位,是以也不是很合適,如此……怕是隻能夠請外間的大夫過來一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