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京都的近郊。
這是一片綠如濤海的竹林,棵棵修長的竹子青翠欲滴,蔓長的枝葉就從竹幹上伸長而出,每當悠悠輕風吹過時,竹海就會如同綠濤般湧動。人在竹林間青石鋪成的曲徑小道上一走,頓有種洗滌塵囂,紅塵蕩盡的暢快之感。
在綠萌掩映之下,是一幢用竹子做成的三層小樓,風格古樸淡雅。如此環境下,如此的竹樓,你如果認為這裏的主人,是位學深高雅的隱士,那就大錯特錯了。住在這裏的可是位在日本威名赫赫的武士,“一刀流”現任掌門人鬆竹俊彥。
此吋,鬆竹俊彥正微閉雙目盤坐在草席之上。一旁的桌案之上,一杯清茶正散著嫋嫋香氣,留聲機中正漂蕩著悠婉的日本民間音樂櫻花曲,頗有幾分寧靜致遠的淡泊意境。
木拉門忽然被人拉開,幾個穿著和服,腰掛長刀的中年漢子悲憤交加的闖了進來。鬆竹俊彥不悅地睜開雙目,低聲訓斥道:“跟你們說了多少次,在我休息的時候不要來打擾我。哼,看來你們又是在哪兒闖禍了,想讓我去解決麻煩是不是?”
“館長,伊騰師兄被支那人給殺害了。”一個叫武西本進的武士悲切的泣道。
鬆竹俊彥雙眸中閃過一絲悲傷,隨後又一歎道:“我早就說過,要他不要去中國,不要去戰場,可他不聽,今天的結局也是在所避免的了。”
武西本進眼露凶光,恨恨道:“可是我們不能就這樣便宜了支那人,我們要為伊騰師兄報仇!”
“對,到中國去,殺光那些可恨的支那人。”其他武士也紛紛揚叫囂著道。
“統統給我閉嘴!”鬆竹俊彥眼中冷光一閃,寒聲道:“難道你們忘了祖訓,一刀流永不參予政冶,更不能參予戰爭,隻能潛心修武,這切你們難道不得啦?”
“可是,伊騰師兄如此慘死,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一名武士還是氣憤難平的道。
鬆竹俊彥冷淡的道:“我已經勸過他了,可他不聽,戰爭中肯定是要死人的,子彈又沒長眼,你們又豈能怨天猶人?”
一名臉色陰鷙的武士道:“伊騰師兄真是死於槍彈之下那沒什麼可說的,可如果是死於支那人卑鄙的計謀下難道我們一刀流也坐視不理。”說話的是一刀門中以心計見長的長野川。
鬆竹俊彥愣了下問道:“噢,長野,你這樣說可有證據?”
“不用找證據了。”一個陰冷的聲音自外傳來:“就憑支那人殺害伊騰這一條,你就應該為你師弟報仇,而不是龜縮在武館之中。否則你就不配做一刀流的掌門。”隨著話音走進門內的那人,年約五旬,橫眉如刀,唇薄似刃,兩道目光如鷹隼一般,一望而知,是位狠辣無比,極其難纏的人物。他正是一刀流上一代掌門的師弟官本雄一,也是一刀流中碩果僅存的上一輩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