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識字的。”
賀義倒是小看她了,幹脆也不寫藥方,回山坡上自己家,把前幾日從君保國那裏搜刮來的草藥撿出有用的,李秋月和賀多平各一包:“這個拿去趕緊煎服,外傷要拿草藥剁爛冷敷,婦人的病還需要用藥湯清洗,你可明白了?”
一顆輕柔的吻落在他黑黑的臉上,小丫頭笑眯眯:“謝謝賀義大哥。”
他心裏熱熱的,忍住笑,還是沉著臉:“快去快回,不要和他們多說話。”
“嗯。”
小丫頭一溜小跑去了賀大川家,家裏還是那兩個傷病之人,賀大川沒回。
她燒熱爐子,熬上藥,又從灶台取水,給昏迷的李秋月洗身子,李秋月突然睜開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你幹甚?”
“你小產了,我幫你洗幹淨,等下你得喝藥了。”
李秋月蒼白的臉仰頭望著房梁,說:“都是那個要死的打我,孩子都沒了,我不活了!”
以柔安慰她:“孩子以後還可以有,但是你自己的身子得養好,可別動氣了。”
“你就是隔壁新來的媳婦,君家的二丫頭?你會醫術?”
“嗯,我和我爹爹學了些,你吃了藥,每日拿藥渣泡熱水,熏蒸半個時辰,女人流血後容易得病,可得注意衛生。”
李秋月雖然潑辣,卻也算有良心,對她說了聲“謝謝”,便虛弱地睡過去。
以柔又去了外間,賀多平在床上哼哼唧唧,痛苦的睡不著,身下流血少了些,以柔記得賀義說的話,不敢與賀多平多言,放下碗藥和一塊幹淨的布巾:“我是來送豬肉的,今天剛宰的新豬,肉放在廚房了,你要自己處理下傷口,喝完藥,拿藥渣冷敷在傷口上。”
賀大川回來的時候,帶了個老頭子,說是懂些醫術,見著家裏兩口子都已喝藥睡過去,竟扯住以柔不讓她走:“你害了人就敢走?”
以柔詫異,這是要反咬一口?向蘭還真沒說錯,這家人不是好人,她溫柔笑答:“你家裏兩口子打架,怎麼是我害的?”
賀大川笑得陰險:“我兒媳婦是看了你的醜臉,被嚇著才小產的,孩子沒了,你得賠錢!”
“見了我嚇著了?真可笑,明明是你兒子打了她十多巴掌,你兒子自己把孩子打沒了,關我什麼事,你沒道謝就算了,還倒打一耙,連狗都不如,狗還知恩圖報,給塊骨頭會搖尾巴,你呢,狼心狗肺!”
賀大川臉上變了變,極其難看:“你不賠錢,我就拉你去村裏,讓村長評理!”
“我憑什麼賠錢,我給賀多平和李秋月治病用的草藥你還沒給我錢呢,一共十兩銀子,快,拿過來,不拿來,我也找村長評理去,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