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義沉默片刻,眼中露出耐人尋味的光芒,道:“為何這般問?”
君以柔曉得自己患得患失的毛病得改,她道:“我擔心有一天你離我而去,再也不回來。”
賀義輕輕歎氣,這個問題,他自己也沒有答案,看著美極了的小媳婦,心底軟乎乎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媳婦眼睛彎成新月,嘴角溢出笑意,挽住堅實相公的手臂:“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相公。”
他點頭,也笑了。
酒桌上,同村的賀大胖最瞧不得賀義和女人膩膩乎乎,酒過三巡他暈暈乎乎瞧著不遠處坐在一起的人,大聲喊叫:“賀義你小子,躲那裏不喝酒,不仗義!”
君以柔推推賀義,讓他回去,賀義摸著媳婦的手,道:“我先去把他們搞定,你累了就洗漱睡吧。”
君以柔見桂花嫂子也吃得差不多,便起身將嫂子送出院子,回身見自家男人和幾個村民還在院子裏喝酒,這熱鬧場麵,給小院添進幾分暖意。
山下向蘭家卻是冷清極了,大兒這次回家,連門都沒進,丟下二十兩銀子就走,向蘭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是哪裏惹了君以柔,讓她吹些枕旁風,離間二人關係。
陳桂花回家經過向蘭家,瞧著家裏黑燈瞎火,又瞥見向蘭一人坐在屋簷下連連歎氣,陳桂花忍不住抬腳進院子:“伯母,你怎麼坐這,成樓呢?”
向蘭看見陳桂花便更是大聲歎氣,讓陳桂花曉得自己不高興:“樓兒和他爺爺睡了,我睡不著,坐這吹會風。”
“喲,這是怎麼了?還歎上氣了,誰惹你了?”
向蘭好不容易見了個說話的人,拉過來讓她坐下,道:“還不是那個丫頭,不曉得對我大兒說了什麼,大兒連我屋子都不進,你說,有這麼當兒子的麼?”
陳桂花曉得賀義為啥不進她屋子,還不是君以柔在向蘭這裏受氣了唄,她道:“我看也不是二丫頭對賀義老弟說了什麼,夫妻之間不需要說什麼,不都懂了?伯母你可別把她想壞了,她攢了銀子都往你這裏放,這樣的媳婦哪裏找去?賀家村都沒幾個這麼好的女人。你自個想想,二丫頭哪裏不好呢?
對成才是當自己弟弟看,扯布做衣裳沒省過錢,出門也做了三雙鞋給送到村口,巴不得成才考個好功名。
對成樓呢,更是當自己親生兒子對待,每天吃的有多好,你也看到,每天兩個雞子,我對自己孩子都沒這麼好,你看成樓被二丫頭帶了幾日,又胖又白,和鎮上那些富家小孩比,哪樣差了?你曉得,咱們這樣的人家,能這麼養小孩的,就以柔一個人,這些事您歲數大,應該看得清罷。”
向蘭想起君以柔便來氣,這兒媳婦雖然麵上從未對她不敬,骨子裏卻一股傲氣,也不曉得這樣的傲氣誰給她的,按理來說從小受盡折磨的小丫頭該是溫溫順順,全聽夫家的話,這丫頭不同,麵上不做聲,背後會搗鼓事,向蘭說她好也不對,說她不好,又被陳桂花說冤枉了這麼好的兒媳婦。
叫她糾結得,好幾日沒吃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