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以柔的病情隔日便好些,她短短一月便病了兩場,人已不像人,躺在床上,把水車的圖紙交給賀義:“你按照這個把水車做好,過兩日便是交貨的期限,一定要按時完工。”
家裏倉庫已經建好,現在在建浴室,過了午後,天下起大雨,多虧了賀義,工人們都躲進倉庫做活,一點沒耽誤。
賀義按照以柔的圖紙把水車剩下的活計做完,他本是聰明之人,學這個不難,賀勇也回來,幫他們建房子。
到了交貨那日,賀義帶幾人把東西運到荷花鎮,臨走問以柔:“你可有什麼想吃的?”
以柔吃了一次山菇湯搞得她躺了好幾天,現下什麼也不敢吃,道:“你買些豬肉回來,肥瘦各半,再帶五斤麵粉,回來包餃子給大夥吃。”
賀義道:“豬肉和麵粉我買回來就是,餃子我也會包,你別惦記了。”
說起餃子,他倒是好久沒吃,現下突然提起,也有些想吃。
媳婦是為了相公包餃子,賀義曉得她腸胃沒好,不敢吃這些油腥,無非是考慮自己的口味,他握起媳婦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你乖乖等我回來。”
賀勇見二人依依不舍,打趣:“又不是生離死別,怎的還要說上幾個時辰的話了?”
君以柔顯得羞赧,推開賀義:“早去早回。”
幾人啟程往荷花鎮去,到了約定之地,賀義臉色就不好看了,等待自己的男人大腹便便,不就是上回點了以柔牌子的那位趙老板?
看來一劍沒殺了他,是個錯誤的決定,賀義這會陰著臉,盯著趙老板不說話。
“原來這位便是君姑娘的相公,早有耳聞,有失遠迎。”
趙老板拱手道,賀義盯著自己的眼神不太好,他一時想不出為何,徑直去看交接的貨物,陳桂花在旁扯了扯賀義:“你咋了?”
賀義想是秦晚鳶救了這人的命,還讓趙老板失憶,現下這人該是不記得那件事,自己這一關卻難過,趙老板看過以柔的身體,這事擱在哪個男人身上,自己媳婦被看光,也是不好受的罷。
趙老板驗過貨,管家遞上一百兩銀子,趙老板道:“請各位清點。”
賀義一把接過錢袋子,在手裏掂了掂:“不必,搞得我們沒見過銀子一樣。”
這話說的,帶了些火藥味。
賀勇和陳桂花不曉得其中緣由,隻覺賀義今天怪怪的,幾人推著空車逛了會集市,賀義一直冷著臉,買豬肉和麵粉時,也是毫無表情,陳桂花嚇得往賀勇身邊躲:“賀義老弟怎麼了,我就沒見他笑過。”
賀勇護住妻子:“他就是個死人臉,別怕他。”
賀義眼睛不禁往他倆身上看過來,輕輕一下,跟剮了一塊肉一樣,眼裏帶刀,疼極了。
二人往後躲了躲。
本是留幾人吃餃子,賀勇和陳桂花急急回家,再不想留在賀義身邊,幾個幫忙的村民也離開,家裏便剩下賀義和以柔二人,以柔見賀義一進門便冷臉,豬肉和麵粉往桌上一丟,意味不明的看著床上的媳婦,君以柔的心髒莫名狠跳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