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義點頭:“好,我同你一起去,媳婦,別擔心,萬事有我。”
小丫頭上前摟住相公的腰,將頭貼近他的胸膛,聽裏麵鏗鏘有力的心髒在跳動,便覺心安,好一會才鬆開,自我安慰:“會有辦法的。”
第二日大早,君以柔攜賀義往鋪子裏去,李秋月將青煙從柴房帶出來,青煙兩頓沒吃飯,滿頭亂發有些邋遢,見了主家,還是緊咬唇瓣,看樣子是什麼也不準備交代。
那個美極的丫頭輕歎一聲:“你如此為他隱瞞,是何必?他便有這麼重要?”
青煙道:“答應他人之事,我會以命守護。”
賀義道:“如此,送官府罷。”
他沒有耐心與青煙多言,把她如小雞般拎起,幾人走到了衙門。
狀子遞上去,不一會便有人出來通報,讓大夥先進去,等候縣太爺問話。
俗話說破家縣令,地方長官手中的權力,足以使人破家滅門,賀義和君以柔二人將青煙告官時,也有所顧忌,畢竟青煙才十三歲,一旦坐牢將毀了她的一生,奈何青煙是個倔強女子,君以柔此番被人坑害,也是逼不得已,才將她告官。
王縣令道:“堂下何人,為何事擊鼓?”
賀義道:“草民賀義,家中奴仆青煙,偷竊商業機密並且販賣給他人,導致草民生意受損,懇請縣令老爺做主,查明背後主使。”
王縣令瞟了堂下三人一眼,問那小姑娘:“青煙可有話說?”
青煙道:“的確是奴婢偷竊主家機密,奴婢無可辯駁。”
王縣令問:“你偷了之後賣給何人?拿了多少銀錢?”
青煙答:“奴婢將主家圖紙販賣後,得銀錢十五兩,其他的,無可奉告。”
她倒是嘴硬,至今不肯告訴主謀姓名,在堂下嚇得瑟瑟發抖,也不顯畏懼,君以柔不禁對她高看,道:“敢問你,拿了銀錢做甚去了?”
“埋葬家中母親和幼弟。”
君以柔眉頭一動,沒猜到她是為此而出賣自己,道:“你不供出主謀,便由你一人擔罪,你可得想清楚。”
王縣令道:“事實清楚,青煙不肯說出主謀,便收監看押,所有罪責你一人擔待。”
青煙道:“好。”
小姑娘一臉大義凜然,賀義便也對她高看一眼,君以柔心中不忍讓她一人擔罪,卻不能立刻撤訴,將人交給官家,二人步出衙門,以柔道:“她為了埋葬親人,而做了他人的小偷,何等悲哀,我先前不知她偷竊的理由,現在曉得了,再也無法怪罪她。”
賀義說:“不如咱們先去查清當日幫她埋葬親人之人是誰,便能找出主謀。”
以柔道:“好。”
青煙家住賀家村,親戚該死的死,該逃的逃,所以走投無路,才替人做賊。
以柔從青煙快倒塌的家中出來,敲響她家鄰居的門,應門的是個小孩,有七八歲,虎頭虎腦問:“你們找誰?”
以柔道:“你家大人在家嗎?”
小孩回:“我娘去摘野菜,我爹去摸魚了,家裏就我一個人,你有什麼事,等他們回來,我和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