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容一席水綠色的裙子十分清新秀麗,發鬢間插了個玉簪,蘇昶與她相聊甚歡,不時拿起有趣的物事給她瞧,二人有說有笑,十分合拍。
君以柔在後跟隨,等二人把鋪子轉了一圈,林雲容未看上什麼,蘇昶卻要了兩樣東西,一個是手爐,一個是手搖風扇,君以柔讓人給他包裝好,就連禮品盒子都是雕花描金,蘇昶讚道:“君姑娘的東西,無一不透露著精致,這兩樣東西,一個在冬天正好能用上,一個在夏天用是最好,在下給家母帶去,興許她會喜歡。”
她道:“大人抬舉我了,今日大人看上的東西,都由在下贈給大人,無需大人付錢。”
蘇昶客氣起來:“不行,你第一天開張,我得給你帶點財氣進來呀!”
君以柔已把包好的東西遞給蘇昶的小廝,將銀子推回去:“大人給我銀子,才是看不起我。”
蘇昶拱手道謝,林雲容輕輕瞥了君以柔一眼,溫柔道:“君姑娘那夜替我喝酒,還未道謝,下次去我府上敘敘,君姑娘這樣的人兒,我最是喜歡了。”
蘇昶對林雲容說:“你也覺得君姑娘有趣麼?你我心意倒是相通,哈哈!”
他說罷,覺得自己孟浪了君以柔,尷尬地補充:“在下是讚賞姑娘的品性,無他意……”
君以柔淡淡道:“在下招待不周,請貴客海涵。”
好不容易將兩人送走,她長舒一口氣,李秋月湊上前說:“這個蘇大人,是不是對姑娘有意思?有意思怎麼還帶個小丫頭來,擺明了看不起你。”
主家言:“他有意,我卻無意,還平白給我帶來這麼多麻煩。”
李秋月身邊的女子長歎一口氣,轉身回屋,店鋪裏的事情叫她傷神了好長時間,光招待這幾位貴客便費盡心神,到了午時她就回後院歇息,前頭交給了白氏和懷先生、李秋月他們。
懷先生得了輪椅,在店內來去自如,他先前管理過店鋪,對這些事得心應手,如今越發地有了老當益壯的感覺,白氏看了十分高興,店裏生意非常好,一上午便銷售出去一百多件器物,懷先生都認真記在賬上,等晚些時候給君以柔過目。
君以柔回屋歇了個把時辰,起來喝幾口熱茶才緩過來,客人都回家吃飯去,生意淡了些,李秋月才得空做午飯。
她躺在搖椅中看著李秋月在灶房忙碌的身影發呆,白氏從前頭回來,也進去幫忙,進灶房時白氏回望了主家一眼,無心說了一句:“姑娘,你麵色不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她回過神,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心底那團鬱結之氣無處發散,整日都怏怏不樂,吃不下飯,臉更瘦了,伸手取過茶幾上的茶,嗆了一口,全都吐出來。
白氏和李秋月聽見院子裏有東西砸地之聲,都跑出來看發生什麼事,原來是主家把茶盞砸在地上,二人不曉得什麼事惹得主家不高興,她一人站在院中怔忡地看著地上的碎片,半晌也不說話。
白氏去把東西收拾:“你可別亂走,小心紮了腳。”
她受不了白氏嘮叨,掉頭進屋,連午飯也不吃了。
李秋月安慰白氏:“二丫頭她心情不好,你別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