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後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蘇氏帶著林雲容過來,奴仆端上小火爐和酒壺,幾人在湖邊煮酒,蘇氏溫柔地握起君以柔的手:“方才讓妹妹受委屈了,姐姐親自過來與你賠罪,喝一杯酒暖暖身子罷。”
君以柔沉默地看著林雲容給自己倒的酒,溫熱的酒氣撲鼻而來,香倒是挺香。
林雲容也給蘇昶倒滿一杯:“是我惹君姐姐受傷,我先罰三杯。”
她舉起杯子一飲而盡,複續滿,君以柔阻止她:“林妹妹嚴重,那件事是我不小心,不怪你,你不是不能飲酒麼,還是不要再喝了。”
林雲容悲戚道:“我曉得怎樣都不能讓姐姐原諒我,我真該死。”
蘇昶急忙將帕子遞給她:“你還是個小姑娘,怎麼老愛哭鼻子,今天過年,可不能找晦氣了。”
君以柔看著自己麵前的酒,道:“我喝下這杯酒,林姑娘就不難過了麼?”
蘇氏言:“隻是一件小事,君姑娘也是蘇昶的好朋友,一人飲一杯,這事就算過去了,我是真喜歡君姑娘這樣的人,你做的那些玩具叫我那兩個寶貝兒子高興壞了,整天也不哭鬧,日後咱們還得多來往呢,小事一樁,你們就別記在心底啦。”
少年郎笑道:“如此,我就喝了這杯,各位自便。”
她舉杯飲酒,蘇昶想起那日在趙遜府中她喝酒的模樣,伸手奪過來:“君姑娘不擅飲酒,一飲酒會出疹子,我替你喝了罷。”
說罷,他一飲而盡,林雲容和蘇氏皆是一驚,君以柔覺察她們二人臉色奇怪,以為是又為蘇昶的舉動遷怒自己,道:“我的確不擅飲酒,上回喝了還出了醜,多謝蘇大人。”
蘇昶喝下那杯酒便覺腹中燒灼,問蘇氏:“姐姐,你給我喝的是什麼酒?”
蘇氏道:“府中新到的酒,這酒極烈,喝了是有些不好受,今夜風大,你早些回去休息罷。”
君以柔曉得自己該走,便早早辭別幾人,蘇昶本要留她一同去逛夜市,想著自己先回去換件衣裳再出去尋她也好,便由林雲容和一眾奴仆領著自己去了廂房。
他越走越覺得不對勁,想起分別時蘇氏在林雲容耳邊說了幾句話,邊說話還邊拿眼睛瞟自己,他抓住林雲容問:“方才我姐姐和你說了什麼?”
林雲容紅著臉道:“姐姐說讓我帶你回去休息,照顧好你。”
這話說的也沒錯.....他腦中發暈,下腹燒灼,眼見到了院門口,蘇昶不知不覺竟然暈了過去。
林雲容急忙命人將蘇昶抬進廂房。
君以柔覺得自己真不適合參加這種貴族間的宴會,沒回去都是受傷回來,她一人步出林府,走在熱鬧的大街上,今天還隻吃了一頓飯,她走到上回與賀義相遇的地方,照例要了一份魚丸。
魚丸店是兩個年輕夫妻一同開的,他們剛剛生下第一個孩子,孩子放在小搖籃裏,蓋了厚厚的兩層棉被,小臉紅撲撲的,一個人躺在搖籃裏自言自語。
以柔過去瞧了瞧孩子,老板娘過來道:“姑娘上回是和你相公一起來的罷,今天怎麼一個人來了?”
君以柔長得太美,很多人對她過目不忘,老板娘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