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蹦躂著往外跑,一腳踩進雪中,昨夜真的下了極大的雪,她沒摸準雪有多深,一腳踏空,人便倒在雪地中起不來,一雙大手將她拉起,取笑:“你真是沒見過雪呐。”
她額上發間皆是白雪,唇上也吃了些,大笑道:“我以前的家從來不下雪,每次過年我特別期望下場這麼大的雪,不是有句話叫‘瑞雪兆豐年’嘛!”
他低頭捧起她如花的麵容,灼熱的氣息噴在她臉頰上:“以後每個年,都要在一起過。”
她說:“誰不守約,誰就是小狗。”
濕熱的吻落在冰涼的唇間,她心跳陡然加快,男人索取了很久,才戀戀不舍地離開,道:“早飯咱們去外邊吃,吃了早飯便去寺裏,你起得太晚,頭香是搶不到了,總歸算是去拜過大神,新年有個好開端,回來的時候,去集市上買些菜,我想吃你親手做的飯。這樣的安排,你可還滿意?”
明明是他都安排好了,非得多費一句“可還滿意”。
她道:“成。”
劉岑看著小丫頭失笑,從屋內取出一件狐裘披帛給她仔細裹上,牽起小丫頭的手出門。
大年初一有喝屠蘇酒、吃年糕、拜大神、喝元寶茶的習俗,他出門前,點燃一掛爆竹,“劈裏啪啦”之中,以柔躲在遠處捂緊耳朵問:“你哪來的爆竹?”
他拍拍手走到她身側,道:“早上出門去買的,大年初一還有個打爆竹的習俗,咱們可不能壞了習俗。”
想不到他這麼看著習俗,以柔等爆竹打完,跟著他緩步往街道上走,他對沁陽很熟悉,帶她去了一家小酒肆,大年初一進門吃飯的人少,二人撿了個靠近火爐的位置坐,酒肆的火爐放在正中間,火爐之上支起一口大鍋,鍋內在熬煮食物,因為火爐有些高,以柔沒看見裏頭在煮什麼,劉岑曉得她很想知道,主動開口與她解釋:“那裏頭的是蟲草花母雞湯,冬天飲最是補血養元氣。”
她點頭,算是知曉。
劉岑要了兩碗豬肉蘿卜餡的水餃,又問小二要了兩份蟲草花母雞湯,以柔先喝了一口湯,湯汁濃厚甘甜,入胃舒緩,飲下半碗,四肢皆發熱,劉岑又替她要了一碗,她吃下兩碗湯一份水餃之後,撐得走不動,劉岑道:“要不要背?”
她搖頭:“去拜大神,得親自走著去才有誠意呐。”
他沒有強求,牽著媳婦的手慢慢走在沁陽的街道上。
寺廟在城外,距離不算遠,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便到,先前路上無人,到了寺廟外,才看到許多富貴人家的馬車已經擁堵了寺廟的入口,他握緊媳婦的手:“寺裏人多,別走散了。”
她點頭,看見寺門外一輛馬車很眼熟,待走進寺裏,裏頭燒香之人不是一般的多,人群中,她最先看到的是蘇昶和林雲容,想必蘇氏也在不遠處罷。
昨夜還預備和這兩人一同逛集市,誰想發生那麼一件事,蘇昶被林雲容耍了一回,這下他不娶林雲容都不成,一大早便麵色難看到極點,回頭甫一見那抹熟悉的身影,再看向她身側的高大英俊的男子,蘇昶心中不知何種滋味,林雲容取來香,遞給蘇昶:“蘇哥哥也一起許個願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