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若想複仇,以他的武力,直接去殺了陛下就是......他是為了將劉家頭上扣著的汙名去除,還劉家以清白,在他心中,清白比性命更重要。”
兩個年輕人一同看向麵前的雨簾,雨簾將外麵的世界與亭中的一小方寸天地隔絕,一時間天地融為一體,二人的思緒各自飛遠。
高山之上一人扛著個瘦小的人疾疾往山下走,此人約莫行進了半個多時辰才抵達官道之上,在距離十裏亭有一裏路程的地方,一個人靜坐在馬上,雨水順著他硬朗的臉頰經過脖頸進入單薄的青衫,此時他整個人已經濕透,淡問來人:“衛宣和張旻的人還在山上?”
那人答:“都在。”
青衫人鄙夷一句:“一群蠢貨。”
二人帶著個姑娘騎馬回京,到緊閉的城門下,棄馬翻閱城門入內,
宅院內,趙鬱非吩咐人收拾了一間廂房出來,準備了新被褥和火爐,待兩個人影進入院中,急忙提燈相迎,看見暈死過去的許素,趙鬱非心頭襲上一陣愧疚:“快去廂房。”
溫暖的內室升起火爐,劉岑接過小門房準備的幹爽衣物,更衣後回到房間,他的頭發尚濕漉著,伸手去給床上之人摸脈。
趙鬱非有些心急:“所中為何種蛇毒,需不需要我派人去抓藥?”
劉岑道:“我有解藥。”
小門房取來瓷瓶,他倒了兩粒讓許素吞咽,又取來清水,準備給許素清理傷口。
趙鬱非接過巾帕:“我來罷。”
此時近寅時,他將一眾事情丟給了趙鬱非,步出廂房,望著落雨的天空,已沒法再去昭王府。
張旻從外匆匆回來:“大哥,許素姑娘跟丟了!”
石階上的男子掃了一眼他濕漉漉的一身:“去換身衣服。”
張旻急道:“大哥,許素不見了,衛宣也沒找到她,怎麼辦?我快急死了!”
劉岑懶得看他,抬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脫衣歇下了。
張旻往廂房看了看,發現床上好像多了個人,趙宗主在給那人擦拭手腕,看露出來的手腕顏色的細膩程度,還是個女人!
他奔入房中一看,赫然是自己追蹤了一夜的許素。
“許素怎麼在此處?”
堯千答:“劉公子帶回來的。”
張旻曉得自己又一次辦事不利,懊惱的垂頭:“我又比大哥晚了一步。”
趙宗主在旁聽聞張旻的話,笑道:“他不比你快,就當不得你大哥。”
也是,劉岑必須比張旻聰明些,快些,才敢當他的大哥。
張旻咧嘴燦爛一笑:“不管他怎麼樣,他都是我大哥。”
趙宗主仔細給許素擦拭傷口,見她一身衣裳未換,這宅子裏也沒個女人,不禁犯難,問一旁的張旻:“你去找個女人過來。”
“哈,找女人幹啥?”莫不是趙宗主有那方麵需要?
“找人給許姑娘換身衣裳。”
聽他解釋,張旻腦中迅速閃過一個人:“我去找君姑娘來。”
外頭雞鳴剛過,不曉得她有沒有起,張旻出門時見大哥房門緊閉,遂沒和他打招呼,先去了昭王府。
他翻身進昭王府,今日大雨,日頭出來得晚,四下還是黑漆漆的,摸到君姑娘的院子中,以柔往常在這個時辰是醒了的,今日大雨,她在床上賴了會床,聽見窗邊響起三下叩擊聲,她匆匆披衣開門,張旻竄進房間,道:“君姑娘,我大哥請你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