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一塊用了午飯,以柔早早告辭,許素收拾餐桌,趙鬱非回房寫信給劉子嘉。
他也是問了一些行軍到何處、戰事如何的事情,與以柔問的差不多,末了,趙宗主說,君姑娘總是給許姑娘灌輸一些歪點子,恐會教壞許姑娘,讓劉子嘉尋常多約束著點君姑娘,這丫頭的性子遠比她好看的外表更野。
如果以後二人成親,恐怕劉子嘉架不住這樣的美嬌妻。
最後一句話實在是趙鬱非替劉子嘉瞎操心,劉子嘉自然曉得他的小丫頭是個什麼德行,若是這種小性格都駕馭不了,劉子嘉就不叫劉子嘉了。
世上之事,總是一物降一物。
趙鬱非把自己和以柔的信讓堯千一並遞出去,下午睡了個午覺,醒來時外頭日光大好,夏日的熱氣已經全部蒸騰出來了,他戴上麵罩,在院中看到閑不住的許素在澆花。
許素拿著花灑澆得歡快,身後站了個人,說:“你這麼澆,花都得死了,烈日之下不需要澆花,你給他們澆的,相當於是滾燙的開水。”
許素嚇一跳:“我......我不知道呀。”
趙鬱非伸出手,示意她把花灑給自己。
許素乖覺的遞過去,因為在外頭曬了好一會太陽,她身上沁出一層薄汗,手掌心也是汗水,趙鬱非接過花灑之後,猶疑了一下,順勢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的汗珠:“去洗個澡換身衣裳,出了汗易染風寒。”
她被人拉回房間,趙鬱非喚來小門房燒水,突然想起早上君姑娘來時還帶了一包女孩子的衣物,看來是特意給許素做的,他讓許素洗了澡換上新衣裳,省得日日穿著自己那件有些寬大的袍子,跟個男孩子一樣。
姑娘家就該有姑娘家的樣子。
以柔覺得許素長得端正大方,雖然不算個大美人,也是耐看的類型,所以給許素挑的衣裳都是明亮的色澤,襯得許素眼瞳明亮閃爍,略微有些小麥色的肌膚與燁城的貴女們很不一樣,她整個人是歡快跳脫的。
趙公子讚歎君姑娘眼光非常好,這些衣裳都很合適許素。
許素穿了新衣裳在院中奔跑了好一會,笑著說:“我小時候家裏窮,一年都穿不上一件新衣裳呢。”
趙公子心有所動:“日後你想穿自然就穿得上了。”
許素問:“為何?”
她不大懂趙公子的話。
趙公子說:“隻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你再也無需過那樣的苦日子。”
“可是.....我在這裏隻是權宜之計,我想去看看我親爹親娘,問問他們,為何拋棄我。”
說到底,許素心底還是恨他們。
趙鬱非曉得現在還不能同許素說出真相,他又不願讓許素一直糾結於她的身世,無奈的一歎:“有些事,日後你會曉得的。”
許素看向他,看不到他的神情,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無可奈何。
另一邊,君以柔辭別趙鬱非和許素之後,回到鋪子裏,抬筆畫下昨日搶劫之人的容貌,一連畫了十多張,找個人去城中四處張貼,又猶豫著要不要報官,自己是昭王府的郡主,為此事報官好像不大合適,畢竟昭王府是皇親國戚,這種事說出去,難免王爺和王妃麵子上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