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麵前的錦衣人抬頭朝她笑,宛如三月的桃花絢爛,美得人神魂顛倒,他道:“妹妹你隻需賞賜給我一點點血,今晚我就想喝這種不一般的人血,味道肯定今生難忘。”
怎麼辦,瘋子太厲害,以柔覺得自己活不過今晚,外頭人來人往,無人察覺“又一家”這間小小的鋪子裏發生的事情,歐陽先生在後院整理倉庫,孫周在房中陪伴母親,以柔竟然無人可以呼救。
而她今夜的客人,是一個嗜好吃人血的瘋子。
吹著夏風的街道,落滿星子的影子,一人走近,嘴裏唱著走調的曲兒:阿媽天亮出門去東隅,左邊是狐右邊狸,東邊太陽西邊雨,今日有狐要嫁女……
這人今日被趙鬱非允許,又出門逛逛夜市,想起有一日未見君姑娘,還挺思念她的,遂拐道來看看她,上了石階見鋪子中坐著兩位女子,許素揉揉眼睛,好似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分不清。
許素的歌聲傳入“又一家”雜貨鋪裏兩位女子的耳中,二人均是驚訝地轉頭,那時許素已經步上石梯,正立於門邊,在揉眼睛。
怪異的女人巧笑:“想必今夜是吃不著妹妹的血了,都怪你,害我好慘,奴家可喜歡你了,就不與你這個害人精計較,日後再來。”
許素恰巧抬頭,看向鋪中,以柔一臉無奈,自稱“奴家”的錦衣女子以絲帕遮麵,吐出細長如蛇的舌頭,從下往上,將以柔的臉舔了一遍,最後在其嘴唇留下一個吻,起身告辭。
從許素那個位置看去,兩位女子分明是在接吻,還此處無銀三百兩,以絲帕遮麵。
錦衣女子從一臉尷尬的許素身側走去,抬頭朝她微微一笑,一雙桃花眼美不勝收。
許素回味了半晌,訥訥走入鋪中,看著端坐的以柔,開口:“想不到你的嗜好這麼特殊。”
以柔拿眼瞪她,說不出話來,許素覺得奇怪,問:“你怎麼被我發現了特殊癖好都說不出話了?”
以柔氣得七竅冒煙,一雙大眼睛都鼓起來了,許素忽然明白過來:“你被那人點穴了?可是我不會解穴啊,你等等,我去尋堯千大哥來!”
許素一路小跑尋來堯千,後頭還跟著趙鬱非,等幾人到了鋪子裏,堯千先給以柔解開穴道,趙鬱非問她:“今夜點你穴道的女子你可認識?”
以柔喝了兩盞茶壓驚,搖頭:“不認識。”
她想起自己還被那個怪人舔了一臉口水,胃中就翻滾起來,奔到後院取水漱口潔麵,被冰涼的井水一激,她想起,前日自己的確見過她的。
前日,也就是王五死的那日,在鬼宅門口,二人打過照麵。
她回去與趙鬱非仔細講了講怪人的事情,趙鬱非道:“她可能就是殺害王五,取走王五心髒的凶手。”
“啊!”
這人就是凶手,這麼殘忍的手法,讓王五先因失血過多而死,再割下心髒,方才若不是許素突然過來,以柔沒準也死得很慘。
她倒抽好幾口涼氣:“那個怪人好像是個男子,她的腳很大很大......像個人妖。”
趙鬱非問:“人妖是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