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就過去,他跟安慰小孩一樣安慰著自己的小丫頭,看她哭泣時自己的心都是疼的,這段時日自己虧欠她良多,卻沒辦法償還,劉岑每每想起還有一個她,便愁眉不展。
他說讓以柔等他,以柔便安心等著他了。
過了幾天,王妃同以柔說了月底陛下生辰的事情,朝堂百官都要入宮道賀,王妃在發愁要送些什麼給陛下做賀禮。
金銀財寶之類的東西往年都送了個遍,有趣的新奇的暫時還沒發現。
晴兒又去和虹殊比賽了一場,這回賽的是弓術,還好晴兒平常多加練習,二人居然打了個平手。
她倆的最後一次比賽就定在陛下的壽宴上,誰要是送的禮物能得到陛下的喝彩,誰就贏了。
晴兒跑去求三姐,她覺得三姐腦子裏有許多有意思的東西,沒準真能贏那個虹殊。
以柔本來對壽宴之事無多大興致,被晴兒這麼一說,她就來了決心,要把虹殊的氣焰壓下去。
敢跟她搶男人,虹殊太自不量力了。
以柔先問劉子嘉要了一份禮部前十年收受賀禮的清單,整整幾百頁紙擺在她麵前,劉子嘉最近整頓完了軍務,稍稍閑了一點,有空來看她,問:“你要這個作甚?”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要給陛下準備一份賀禮,可不能是別人送過的,那就沒新意了。”
“哦,你準備送什麼?”
他饒有興致的問。
“我才不告訴你。”
以柔故作神秘,偏不說。
劉子嘉在旁看她研究幾百頁的清單,直到她犯瞌睡趴到了桌案上,劉子嘉輕輕將她抱到了床上去,以柔驚醒,睜眼看見含情脈脈的劉子嘉,打了個哈欠:“我怎麼睡著了。”
他說:“你明兒再看,別熬夜了。”
他是瞧她最近臉色不大好,心疼她,最近又給她製了一些補藥,讓她按時服用,就是不曉得為何,吃了那麼多補藥都不見她氣色好轉,摸脈也沒摸出什麼毛病。
以柔看了看時辰:“你快走罷,半夜軍營中不是還有夜訓嗎?”
他點頭,逼她躺下,給她捏好被角:“別起來了,明早再研究,最近這段時日營中開始了夜訓,我恐怕來不了,你有事讓池歡尋我就是。”
她躺在床上笑眯眯地答:“嗯。”
劉子嘉出門前又看了她一眼:“一個人別胡思亂想。”
他一走,床上之人便皺緊眉頭,渾身發抖,持續了半個時辰左右,才覺舒服了些,往身上一摸,夏日用的薄被居然都濕透了。
翌日晴兒過來,以柔已經研究了一遍清單,腦中大概有了想法,問晴兒:“你的刺繡如何?”
晴兒除了上樹掏鳥蛋、下河摸王八,女紅是一竅不通,根本不能見人,支支吾吾答:“還成罷......”
以柔一眼看出她心虛,女紅不行還怎麼做?
而且離陛下是壽宴也就十五天不到了,以柔隻能用最後一個法子,讓晴兒將府中繡工好的婆子丫鬟都著急起來,統共有了二十餘人,她特意去裁了一塊有半個院子那麼大的布回來,用木炭在上邊畫好了格子,然後給每個人分工,她要繡百壽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