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策夜半接待了劉岑,二人坐在書房說話,張旻看角落裏有一個手搖風扇,記得這是君姑娘鋪子裏賣的,端出來給二位大人扇風。
張策道:“劉將軍,何故這麼晚找我?”
劉岑道:“殿下,本將得知南疆王最近陳兵於南疆和大易的邊界處,逼迫安南郡交出小王子,這正是我們收服南疆的良機,可建議陛下一舉出兵剿滅南疆。”
“安南郡太守為何拒不交出小王子?”
“小王子許他,隻要登上王位,就歸順我大易。安南郡太守的奏折已經在路上,兩日抵達燁城,殿下若想擊敗張睿,必須抓住這一次機會。”
張策思慮劉岑的話不無道理,南疆這個小國一直自立為王,匍匐在大易的南邊虎視眈眈,因此處地形複雜,多山林溝壑,易守難攻,光昭帝遂一直沒有下手,現在南疆內亂,南疆王年邁體衰,縱然集結兵力二十餘萬,也不足為懼,又有小王子在安南郡做人質,這是一次大好時機,他想奪回儲君的位置,必須要先立功,讓自己一雪前恥。
“等安南郡的奏折一到燁城,我就上表請求出征,屆時還需劉將軍相助。”
劉岑等的就是這句話,笑道:“本將答應助殿下登上王位,自然竭盡全力,殿下可以放心。”
張旻跟在大哥步出策殿下的宅子後道:“咱們這輩子都捆在策殿下身邊了?本來還以為大哥做了將軍,終於不用為了策殿下鞍前馬後的賣命了,那幾年過得太辛苦了。”
劉岑沉聲說:“我用十萬兵力相助,換他一個哨子,其實就是換他一個心安,讓他別總盯著以柔,言出必行,無甚可後悔的。”
劉岑先前曉得以柔中蠱一事,就去找張策做了一個交易,用劉岑手中十萬兵力助他登位,換那個骨哨,其實就是讓張策安心,隻要策殿下安心,以柔就不會有事。
先前自己隻是張策身邊的一個護衛,沒有籌碼可以談,做了將軍,倒是並不無好事,至少還有十萬兵力可以抗衡昭王爺。
張策開始忌憚劉岑了。
話說,這夜之後,張策同以柔出城巡察,待她倒是客氣了一點,尋常用茶喝水,還曉得給她也倒一杯,以柔不相信狗會改了吃屎的毛病,從不喝他倒的水,怕水裏下毒。
張策曉得她嫌棄自己,也不介意,二人一同巡察了兩回,以柔研究過工匠規劃的運河的圖紙,她產生了一個疑問,這條南北運河貫穿大易國全境,南方的小國會不會利用這條運河一路北上直抵燁城?
清朝滅亡之時,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修建運河給大易國帶來的軍事隱患,她覺得有必要規避一下。
但是這件事要同張策聊?她偏頭看了看與工匠交談的渣策,急忙搖頭,和他講一句話都嫌多。
等她回了家,尋許素去請趙鬱非,她覺得趙宗主廣讀詩書,很有學問,還有見識,可以請教一番。
趙鬱非來到宅子裏後,以柔將他請進了書房,特意裝上了床簾給他遮光。
趙鬱非取下麵罩,道:“君姑娘尋在下所為何事?”
“是有事請教你,想問問你關於南方各個國家的事情,大易國的南方有多少個國家,咱們在修運河,是否會對這些國家造成軍事上的便利?”
趙鬱非道:“如果在下回答這個問題,君姑娘能否也幫在下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