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魏彬之所以帶著這隊錦衣衛來此,又讓錦衣衛看守馬風月的原因。
隻是畢竟有徐光祚的命令,再加上子龍又是這場勝仗的大功臣,這些錦衣衛也知道,不可能真的得罪了子龍,當下便把他放了進去。
這帳篷不大,占地也就十尺左右,子龍掀開帳篷,走進去的時候,正好瞧見馬風月正坐在一個櫃子上,拿著紙筆在寫寫畫畫。
見到子龍進來,馬風月抬起了頭,展顏一笑,說道:“子龍,你終於回來啦?娘好擔心你啊!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看著馬風月因為思念自己而略顯清秀憔悴的臉龐,子龍心中一痛,鼻頭一抽,差點落下淚來,語帶哽咽的說道:“娘,子龍來接你回家了!”
“子龍,男子漢大丈夫,即便是流血也不要落淚,不哭了啊!”
馬風月為子龍擦去淚痕,輕輕把子龍攬入懷中,撫摸著子龍的脊背說道。
子龍被馬風月擁入懷中,感受著母親的疼愛,不禁收住哭聲,說道:“娘,你受苦了!”
“何苦之有?”馬風月拉著子龍的手輕聲說道,“這裏有吃有喝,又沒人來打擾我!你看看,我閑來無事,便練習書法,自覺心性調養的很不錯。”
一邊說,馬風月一邊帶著子龍,來到了那櫃子附近。
子龍抬眼看去,果然見這櫃子附近,密密麻麻,卻又整整齊齊的擺放了幾大摞白紙。
這些白紙之上,也是寫滿了馬風月那娟秀中,又帶著幾分豪放的字跡。
子龍不禁拿起這些白紙去看,隻見這些白紙上,大部分都寫著我兒徐子龍,平安歸來等等的字跡,甚至還有一大摞的白紙,上麵寫著回教的經文,子龍雖然看不太懂,卻也能從字裏行間看出來在,這是母親在給自己祈福。
“我在這帳子裏,也就隻有王爺,定國公會時不時的捎些戰爭的訊息進來,但是對你去河套的情況,我卻是一概不知!無奈之下,便想著抄墨經文,能讓主保佑我兒子龍,平安回來!”馬風月看著子龍去看這些經文,輕笑著說道。
說完之後,又是朗誦了一段經文,顯然這一個多月來,馬風月沒少進行禱告。
“娘!子龍累你擔心了!”子龍看得這幾摞尺許來高的白紙,便知道馬風月到底是有多擔心自己。
“沒事的!”馬風月搖了搖頭,說道,“你這不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麼?來,跟娘說說,你這次去河套,到底做了一些什麼事,能全身而退,也讓娘高興高興!”
“好!”子龍聞言也知道馬風月是不想母子兩人會麵,一直沉浸在這悲傷的情緒之中,當即便與馬風月一起,把那櫃子上的白紙都搬開,然後與馬風月坐了上去,開始敘說起自己的河套之旅來。
這河套之旅,前後曆時一個半月有餘。
子龍自小四處乞討,口才也是極好,此時這河套之旅在他嘴裏,娓娓道來,本來就起起伏伏的事,被他愣是說得更加波瀾壯闊。
馬風月也是隨著子龍的話語,心緒緊緊被抓牢,忽高忽低!
在聽到子龍與那司空玄數度交鋒,深陷重圍的時候,馬風月一雙手緊緊的攥著子龍,手心裏都是汗漬。
雖然她看到此時子龍已安全歸來坐在這裏,可是她還是禁不住緊張的情緒。
及到後來子龍發出信件,那諸多高手彙聚河套,一起上黑石崖,打敗大天王的時候,馬風月也是不由得喜笑顏開,看著子龍的目光,也是充滿了自豪與欣慰。
子龍就這麼緩緩的述說,馬風月也是與子龍坐到一起,一絲不苟的聽著。
兩人轉眼間,便聊了快一個時辰,待要說到子龍與婉兒訂婚的時候,子龍才突然收聲,起身對著馬風月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娘!有件事,我擅自做主,還請娘你原諒!”
“哦?”馬風月還沉浸在子龍那跌宕起伏的河套之旅的故事之中,驟然見到子龍這般,不覺愣了片刻,過了一會兒,才伸出手來,拉住子龍,說道,“怎麼了?子龍?你都是大人了,如今也被朝廷冊封為河套的遊擊將軍,雖然娘不怎麼在意軍職高低與否,但畢竟證明我兒是個堂堂的男子漢了,以後這大小事務,你盡可以自行拿主意,不用事事遵循娘的意見!”
“但這事卻是孩兒的終身大事!還須得讓娘知道!”子龍又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