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守常果然乖覺,立即直起腰身,出聲說道:“悟癡大師!如今魔教猖獗,非一門一派可以力敵!現在既然泰山招惹魔教在先,隻怕魔教的報複也是又準又狠。
因此這一戰,隻怕魔教是傾力來攻,即便是大夥兒都帶上門人弟子去,隻怕勝負也在五五之數,何況現如今為了救援傲來派,隻是高手前往了!”
“哦!原來是怕打不過啊!”無恥和尚一拍腦袋,憨憨一笑。
劉瑾也是知道這和尚武功雖然不錯,不過就是個渾人,當下不再去理會他,而是目視全場,說道:“諸位現在就定下主意,從速定好人選,前往泰山馳援吧!”
“劉公……”劉瑾的話音剛落,一人越眾而出,對著劉瑾深施一禮,說道,“在下卻覺得劉公安排,有些不妥!”
“哦?”無恥和尚雖然表示了疑惑,隻是他為人蠢笨罷了,劉瑾雖然生氣,卻也是沒往心裏去,可是這會兒卻有人當眾質疑自己,他不由得火氣騰著就上來了,打眼看去,卻不正是一身孝服的衡山劍派掌門人霍思明是誰。
當下劉瑾不動聲色,淡淡的問道:“霍掌門覺得有何不妥?”
這話的意思,其實是給霍思明一個機會,讓他借機退下去,劉瑾也就不會追究此人冒犯之處了。
不料霍思明混沒有看出來一般,依舊自顧自的說道:“劉公的意思,好似隻救泰山傲來派的人,全然不管玉皇派的人,是也不是?”
“嗯!”霍思明這話雖然比較衝,劉瑾卻還是耐著性子,從鼻孔裏發出了這麼一個字。
知道劉瑾喜好的馬永成、張彩等人,都是齊齊心頭一寒,站在一旁,動都不敢動上一下。
一股冰冷肅殺的氣勢,緩緩彌漫開來,即便是反應遲鈍的無恥和尚,也是有些感覺到了,不由得縮了一下腦袋,小聲的嘀咕了一下,然後也是不敢有何異動。
霍思明卻仿佛沒有絲毫感應一般,繼續說道:“劉公收服武林門派的策略,是不是順者昌,逆者亡?”
到了這會兒,劉瑾是答都不答,隻是冷眼看著霍思明,那模樣,好似霍思明是個死人一般。
倒是張守常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出聲說道:“霍掌門,這江湖爭霸,自古如是,非是劉公開的這個先河!何況魔教做事更是殘忍萬分,劉公手段,已經很好了!”
“哈哈!是啊!劉公的手段確實很好!”
霍思明聞言仰天一陣大笑,緩緩咬牙切齒的說道,“劉公為了控製泰山,就故意分裂了泰山山門,導致玉皇、傲來兩派並列!如今泰山禍事臨頭,想必還是劉公招惹的,但是劉公卻全然不顧玉皇派,隻顧著傲來派!再說我衡山,隻因先師不想屈身劉公麾下,就慘遭暗殺!這等順昌逆亡,張守常,你不怕落到你的頭上麼?”
“你……”張守常聞言一怔,恨不得現在就出掌殺了此人,隻是這會兒劉瑾在此,也容不得他越俎代庖,當下隻是冷笑一聲,站了回去,不再說話。
張彩倒是開了口,畢竟這衡山的事,是他去辦的,如今這個之前低眉順眼的衡山掌門,竟然在這大會之上,公然炸刺,頂撞劉瑾,他不由得嚇得三魂七魄都飛了,當即轉過身來,喝道:“霍思明,你不是說聽從劉公號令,劉公即便是讓你死,你也不皺一下眉頭麼?”
“哈哈……”霍思明嗆啷一聲,拔出提前準備好的帶毒匕首,瞬間向劉瑾的腦袋射了出去。
這一舉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眾人都擔心劉瑾防不勝防,性命危矣!
不料,劉瑾反應極快,雖然眼睛看不清向他迎麵射來的匕首,但卻能聽聲辨位,直接用雙指夾住匕首,躲過一劫。不過手指卻中了劇毒。
當下劉瑾立即使了一套功法,雙目突然緊閉,看來是在用內力逼毒。
那霍思明看到劉瑾中毒,狂聲大笑,拔出手拿長劍指著劉瑾,然後說道:“張彩,如果我不這麼說,你會帶我來見這罪魁禍首劉瑾麼?我又有什麼機會,殺了這死太監,替先師報仇,為衡山正名?”
在霍思明射出匕首的同時,那把守在附近的番子都是瞬間拔出了兵器,甚至不少番子都拿出那精巧的弩機,搭上箭矢,對準了霍思明,隻待劉瑾等人一聲令下,就會萬箭齊發,射死霍思明。
那些左道邪派人士也是沒有料到事情竟然會突變至此,不由得都是心驚膽戰,立即都退出了那些番子的包圍圈之外,不明所以的看著霍思明。
馬永成聞言竟然臉上喜色一閃而沒,陰陽怪氣的說道:“小子,看來你是活膩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