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穀曆扮的這一會兒錦衣衛,倒是上了癮一般,一口一個本官,不知情的人,確實很難分清。
“小人不敢!”那阿福又是遜謝說道,“我家主人真的是偶感風寒,不便見客!如果大人見疑,可隨小人一道,前往裏間探視!”
“好大的架子啊!”穀曆桀驁的說道,“本官在京城的時候,便是內閣六部的公卿,都督府的都督們,都不敢如此怠慢,你一個小小的平民,竟敢如此藐視本官?須知本官可是天子親軍,握有生殺大權!你如果再敢如此……”
“啊……”穀曆還未過足官癮,就聽的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傳來,他心中聽得出來,這發出慘叫的,卻是一名與自己一同跟子龍到此的兄弟,當下他心中一跳,顧不得在此與這老頭拽文,隻是對著身後的那名兄弟交代了一聲,說道:“三兒,你給我進去搜搜,小心點!有什麼事就出聲,我馬上帶兄弟們來援!”
那被稱為三兒的高手也是明白,當即點頭說道:“大人隻管去,這裏有我呢!”
聽得三兒的話,穀曆直接點在扶手之上,整個人如同一隻鷂鷹一樣,向慘叫聲發出的地方跑去。就見河道的另一邊,正隱隱有船著火,而高翔正舞者那杆獨腳銅人,在那船上與幾名兄弟一道,結陣對抗十來個倭奴人。
這些倭奴人仿佛不要命的一樣,不斷的拿身體去封堵高翔等人的攻擊,然後給自己的夥伴創造攻擊機會。而高翔等人也是被這些倭奴人這等近乎無賴一般的打法,打得手忙腳亂,不多時都是身上添了傷痕。
穀曆與這幾名兄弟,出生入死數次,早就在心裏把這些兄弟看得極重,這會兒見到兄弟危急,他當即暴喝一聲,那本來就快若奔馬的速度,陡然間又是漲了一分,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樣,掠過那水麵,極速的殺了過去。
隻是穀曆的速度雖然快,可是這畢竟是碼頭附近的河麵之上,擠滿了船隻,雖然這方便了他借力換氣,但是卻阻礙了他的速度。
等他來到這附近的水麵之時,那幾名兄弟已然有兩人被倭奴人瘋狂的打法給打落了水中。
這等天寒地凍的天氣,受了重傷之後,落入這冰冷的激流之中,多半是不活了。即便僥幸不死,撈上來,也是寒氣入體,非醫道聖手,隻怕救不回來!
因此見到這兩名兄弟落水,穀曆氣的目眥欲裂,怪叫一聲,一劍真的如同一道閃電一般的劃過,把那群倭奴人直接挑殺了三四名。
這少了三四名倭奴人,又加上有穀曆這等身手不凡,靈活無比的高手助陣,高翔等人總算漸漸挽回了頹勢,結陣在一起,緩緩向倭奴人殺去。
這些倭奴人眼見已經無法打敗穀曆等人,當下竟然都是怪叫一聲,對穀曆等人的攻擊視而不見,一個個都是讓穀曆等人的兵刃戳入自己的體內之後,然後死死的拿住兵刃,然後竟然向附近湍急的大汶河之中跳了下去。
一跳之下,又有三名兄弟措手不及,被帶入了這冰冷刺骨的大汶河之中,翻了幾個氣泡之後,就此沉溺這大汶河底下。
眼見花了五條兄弟的人命,最後就剩下自己與高翔兩人,才擺平了這夥倭奴人,穀曆心中一片淒涼,隻覺得自己不該大意,分散行事,卻是中了這倭奴人的奸計了!
正待兩人悲傷的時候,就聽得周圍突然鬧哄哄的吵嚷起來,遠遠的就從碼頭上傳來一句話:“官爺,官爺,你們快看,那有條大船要出港了,想來就是那倭奴人,官爺快去追啊!”
聽到這句話,穀曆豁然清醒過來,不禁抬頭看去,發現自己最開始搜查的那艘大戶人家的遊船,正緩緩駛離了碼頭,如今這會兒已經漸漸來到水麵之上。
如果真的等他徹底進入了航道之中,隻怕這大船順流西進,比之陸地上的奔馬還要快上三分。到了那時,隻怕自己的輕功再搞,也休想追上。
而且穀曆想了起來,那船上還有三兒這個兄弟在,當下穀曆憂心不已,又是強自提聚真氣,騰身而起,向那邊飛速掠去。
高翔的武功走的是以外功進入內功的路子,這等練法,如果真的到了外功極致,生了體內真氣,那就比之一般的內家修煉出的真氣還要凝實不少,威力也是強出一線。
隻是這時候的高翔,武功才僅僅到了這外功的巔峰之境,離由外而內,倒是還差了那麼一步。因此他體內沒有半點真氣,雖然能輾轉騰挪,拔高伏低,但是想要施展高明的輕功卻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