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之所以沒有打破於家莊,不過是他鐵手鬼存了細水長流,不做那殺雞取卵的事罷了!
如今本來視為羔羊的平民百姓,竟然揚言要誓死抵抗自己這些強壯的山匪,讓鐵手鬼忍不住就準備下令現在攻打塢堡。
可是這支人數頗眾,士氣不錯的山匪隊伍的頭領,卻不是他鐵手鬼。
他隻能看著門樓上的於保國咬牙切齒,卻是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看著火把之下,照耀的於保國與那老邁的保長,鐵手鬼咬牙切齒的看了半晌,最終漲紅了他的臉龐,無奈之下,才緩緩策馬返回了山匪大陣之中。
牆頭上的眾多莊丁還以為鐵手鬼就這般收手,都是齊聲高呼,以為就此打退了山匪的進攻,滅了山匪的囂張氣焰。
隻有於保國臉上陰沉,心裏沉重無比!
他本以為山匪會忍不住現在攻城,這樣一來,自己等人準備完善,利用夜色掩護,說不定能對山匪進行一番挫折。
這樣一來,接下來的防守就輕鬆許多了。
怎料這往日暴躁易怒的鐵手鬼,這會兒竟然沉得住氣,被自己這些往日裏瞧不起的普通百姓一番鄙視之後,這鐵手鬼竟然沒有下令攻城,反而是策馬回去了。
這等狀況在莊丁看來是一場勝利,可是在於保國看來,卻隻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罷了!
鐵手鬼越是沉得住氣,等他們攻擊的時候,就越是雷霆霹靂了!
當下於保國也不想就這麼打擊大夥兒的士氣,隻能一麵安撫莊丁,一麵分發那些老弱婦孺回家休息,繼續與山匪對峙!
平民百姓想與山匪作戰,野戰必定不行,隻能靠著這高牆來拉近一下差距了。
再說那鐵手鬼,離了陣前之後,策馬來到了山匪後陣的指揮之處。
這裏的人,果然就是上次圍攻夏江這隊京營護衛的黑衣人指揮者!
來到此處之後,鐵手鬼翻身下馬,怒氣衝衝的說道:“楊左使、宋大哥,這些刁民太可惡了,請給我一道命令,讓我帶頭攻城,如何?”
“混賬!”那腦門油光程亮的宋頭領把環眼瞪圓,不高興的說道,“你個不曉事的,這裏有你什麼說話的位置麼?如今楊左使親至,大夥兒都是奉令行事就成,你聒噪這許多作甚?”
“可是刁民欺人太甚,竟然誓言寧死不降!”鐵手鬼雖然對這宋魔王極為敬畏,可是之前他被於保國這些百姓激怒,因此這會兒還是強自硬挺,要求出戰。
“好了,好了!”宋魔王正準備說些什麼,楊左使卻出聲打斷,說道,“宋頭領,這事也不必怪肖兄弟了,這次我們也是沒有想到,這麼一個不滿兩百戶的小村莊,竟然敢抵擋我們過千的精銳大軍!”
“楊左使,你如果也覺得現在攻擊為好,我老宋情願為先鋒,不破不還!”宋魔王還以為楊左使是支持鐵手鬼的現在就攻擊的建議,當即抱拳請命道。
他這麼一表態,楊左使身邊的這諸多高手也都是七嘴八舌的請起命來,一時群魔亂舞,倒真是群情激憤一般。
隻是楊左使卻擺了擺手,搖頭說道:“諸位,我神教自百年前被滅以來,一直藏身民間,始終不敢露出苗頭!這次好不容易得到這等機會,怎麼能因為我們的一時意氣就斷送了呢?”
“請楊左使示下!”一名眉清目秀,像書生多過像山匪的人出聲問道。
“好說!”楊左使自信一笑,看著這書生模樣的人說道,“劉晨你是我教後起之秀,當知道我教自入中土以來的策略吧!”
“屬下知道!”這人原來就是劉晨,隻聽他朗聲說道,“我教自入中土以來,就一直不被中土的三教九流所接納,無奈之下,就隻能走兩條路線!一是融入三教九流之中,降低傳教的難度!二是在底層百姓那裏傳教,最終取得政權,便利我等傳教!”
“不錯,不錯!”楊左使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傳教這許多年來,這兩條路線,可有成功麼?”
“第一條雖然成功,但畢竟泯然於眾,無法使我教超脫三教九流之上,而且世人時常混淆,無法達至我教一教獨大的目的!”
劉晨神色一正,緩緩說道,“第二條倒是差點成功了,元末的時候,我教掀起各地起義,最終讓朱重八上位!可是朱重八這廝心黑的很,上位之後,不但不履行光大我教的承諾,反而對我教大加征討,最後我教終於內憂外患,導致有今日分裂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