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卻忍不住開口說道:“爹爹,刀下容情,哥哥隻是吸收了魔力,不能自已罷了啊!”
安王的武功倒也是不錯,婉兒剛一開口,那淩厲的一刀就被他使了個巧勁,生生的停在了朱執的腦門之上,刀氣溢出,卻把朱執的額頭正中都劈出一道細微的血痕出來。
本來狀若瘋魔的朱執,在額頭上被劈出一道血痕之後,一縷黑氣冒出,他整個人的神情也是漸漸恢複了正常。
“父王?你……”朱執清醒過來,第一時間就看到安王的大刀抵在自己的頭頂之上,竟好似要把自己一刀兩段一般,不由得驚愕無比的問道。
“孽子!”安王見得朱執真是入魔之下,才殺了薑漢,心中忍不住一痛,雖然朱執作惡多端,又帶人圍攻自己與其他人,可畢竟是安王的親子,安王也是舍不得就這般劈了朱執。
當下安王喝罵一聲,說道:“你自己看看你的手心,那熱血應該還未冷卻!”
朱執聞言立即抬起手來,隻見自己的左手之上,竟然滿是鮮血,而且這鮮血之中,還隱隱有些白色的汁液,卻顯然正是插入了薑漢的腦袋之中,溢出的腦汁來!
“啊……這……父王,這……這是誰的血?我……我殺了誰?”朱執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知道自己剛剛失神的狀態,顯然殺了一個安王在乎的人,因此才惹得安王不惜一切,竟然拿刀來劈了自己。
而安王在乎的人,首推就是婉兒。朱執心中也是一驚,深怕自己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錯殺了自己的妹妹。
好在婉兒的聲音及時響起:“哥哥,你把薑叔叔給殺了!”
“薑漢?”聽得婉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朱執也不顧頭頂上的那大刀,欣喜的轉過頭去,卻發現婉兒正氣憤不已的提著兩把寶劍,氣呼呼的看著自己。
確認婉兒無事,朱執也是難得的一笑,然後又掃視一圈,總算是看到了角落處薑漢的屍體。
“我……”看著自小疼愛自己的薑漢就這般暴斃,朱執心中也是一酸,回過頭來對著安王說道,“父王,殺薑叔叔,實非我的本意,希望你明白!”
“哎!”安王一擺大刀,離了朱執的腦門,拄在甲板之上,歎息說道,“入魔之後,淪為地獄修羅,不歸自己本性,子龍曾經入魔無數,其中艱辛困苦,我也是能夠明白!”
見到安王好似放棄了擊殺自己,朱執也是不由得一喜,說道:“正是!孩兒也不是存心要殺薑叔叔!雖然他可能不會同意孩兒現在所做的一切,可孩兒卻還是不想殺他!畢竟從小到大,他比你還疼我一些!”
“既然你真心悔過,我也不能不給你機會!”安王指了指薑漢的屍首,說道,“你現在放下一切,去薑叔叔的遺體前,為他三跪九叩,做出懺悔,我就初步原諒你!”
“好!誤殺薑叔叔,要我懺悔也是應該的!”朱執想也不想的點了點頭,當即就準備抬腿走出婉兒與安王之間。
不料安王大刀一橫,攔住了朱執,又說道:“懺悔完了,就與我等一起,殺了這些日月神教的賊人!然後我會替你向朝廷求情……”
“什麼?”朱執不待安王說完,卻就打斷他的話說道,“要我誅殺這些日月神教的人?為什麼?”
“他們蠱惑於你,要你謀反,這樣的賊人難道不該殺麼?”安王見朱執質問,不由得長刀一撩,擺出了一個起手式來,竟然好似一言不合,就要與朱執動手一般。
朱執的脾氣也是極為執拗,這會兒聽得安王這般說,也是直接說道:“什麼謀反,這叫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朱厚照昏聵無能,把太祖、太宗篳路藍縷、披荊斬棘,費盡千辛萬苦才開創出來的基業幾乎毀了個大半,我隻不過是代替我們朱家宗室,廢除這無能的皇帝,取而代之罷了!”
“喝!”安王聞言氣的怒發衝冠,咆哮一聲,質問道,“你個孽子,難道還是執迷不悟麼?”
“執迷不悟的是你吧!父王!”朱執卻是絲毫沒有在意,看著安王好似要斬殺自己,他也是沒有什麼防禦準備,隻是自顧自的說道,“這朱厚照失德在先,我們如何不能取而代之!”
“孽子!受死吧!”眼見得朱執到了這會兒,還是一意孤行,安王氣怒交加之下,不再猶豫,提著那大刀,劈頭蓋臉的就朝著朱執劈來。
朱執見得安王真的要殺自己,不由得身形一動,就向著側麵躲去。雖然安王要殺他,但是朱執卻不想與安王兵戎相見,就想這般逃離,不與安王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