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兩個權傾正德朝的兩個大太監,隔著一道帷幔,一個在外麵貪看賞花,怡然自得,一個卻在花廳之中,枯坐等待,想要煞煞另一個的脾性。
就這般過了許久,劉瑾見張永好似真的準備賞花賞到金烏墜地,日月變換的時候,總算是再也不想等待,隻得率先開口說道:“張永,你若喜歡這些花兒,不若我都送給你如何?”
話聲剛出,一道掌風呼嘯而出,直接掀開了那帷幔,露出了花廳之中,端坐著的劉瑾。張永正是準備回答,不料那掌風掀開帷幔之後,竟然凝而不散,在院中輕輕一繞,好似一道狂風席卷了一般,本來還百花爭豔的庭院,刹那間就變得一片狼藉,隻剩下花枝敗葉,顯得極為蕭索。
張永也是沒想到,隻因自己故意與劉瑾鬥法,假借貪看賞花,怠慢劉瑾,這劉瑾就悍然出手,把所有的花卉,一個不落的都給毀去。
當下他心中即是憤怒,又是震驚。憤怒自然就在於劉瑾的霸道,震驚卻在於劉瑾的武功。本來劉瑾武功就算厲害,可也隻是身法詭秘,讓人防不勝防,在內力方麵,卻也比其他幾人高不了太多。
可如今劉瑾這一招,非但沒有半點取巧,反而是貨真價實的內力掌勁,比之自己這些人,高出至少兩個層次。
這才多久不見,劉瑾的武功怎麼會精進的這般快?張永心中震驚不已,可他哪裏知道,這卻就是因為劉瑾從軒轅破那裏得到了葵花寶典的全本,從而使得內功大進所致罷了。
不知原因的張永,一麵心中思索劉瑾為何會武功大進,一麵嘴上問道:“既然說要送,劉公卻緣何都毀去了!這些花兒,可有不少都是價值連城的,就這般毀去,誠為可惜!”
“嘿嘿!”聽得張永的話,劉瑾身形一晃,再見時,他卻已經出現在了花廳的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張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說道,“再價值連城,若是對我沒用,我也是會毫不猶豫的毀去!”
“就好像上次於家莊,你隻是因為我助陛下出宮,就毫不猶豫的命魏彬對我手下出了死手,把所有參與的人,無論是不是我的手下,隻要不是你的人,盡皆殺了,是麼?”張永也知道,這件事繞不開,與其等劉瑾發難,倒不如先說出來,至少還能占一點先機。
劉瑾聽完也是眼中寒光一閃而過,冰冷的一笑,點頭說道:“不錯!隻要敢違背我劉瑾的意思,不要說花,就連人,就連你,或者其他人,我也能毫不猶豫的毀去!”
“你……”張永也是沒有想到,劉瑾不但承認,還把自己也說了進去,不禁氣憤不已,可卻又無可奈何。
“張永,你也不用不服氣!”劉瑾不屑一笑,緩緩走到那已經被他毀去的花卉旁,撿起一片枯萎的花朵,放在鼻翼間輕輕一嗅,一臉得意的說道,“你應當知道,在陛下,在太後那裏,我們八人之中,誰才是最受信重的!”
“哦?是麼?”張永聽劉瑾說起這個,心中卻也不服,當即反駁道,“或許以前是你,現在麼?你還真以為經過了於家莊的事,陛下還會全心全意的相信你,重用你麼?”
“會!當然會了!”劉瑾扔了那多枯萎的花朵,一臉肯定的說道,“過去,現在以及未來,陛下隻會信任我一個人,一直都會!你明白麼?”
“我不信!”太監的權利,源自於皇帝的信任,越是信任,即便隻是一個鍾鼓司掌鼓的閑差,也不是其他人能惹得起的。張永聽到劉瑾這般說,自然是不信的說道。
“你信或不信,與我沒有什麼意義!”劉瑾淡淡的說道,“難道你今天,隻是為了爭論陛下如今是否還信任我麼?”
“自然不是!”張永見劉瑾口風甚緊,知道無法從他嘴裏,從這裏有什麼突破,當即就轉移話題,說道,“其實一直以來,不論是我,還是高公公,我們都是願意跟隨你的!”
“哦!嗬嗬!是麼?”劉瑾嘲弄的一笑,瞥了張永一眼,等著他繼續說。
張永自然也不會指望劉瑾就這麼信了,也就繼續說道:“隻是這些年來,你越來越飛揚跋扈,越來越想淩駕於我們所有人之上,如果你心思單純一點,就算你想徹底領導我們,我也是沒什麼可說。
可也不知從哪天起,你的野心,變得越來越大,不但在朝堂之上,排除異己,肆意安插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