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既然織田信定能安撫邊城一夫,那麼帶邊城一夫離開,想來也不是不可能。隻是她還沒有說出口,那邊的織田信定卻說道:“上善小姐,我是奉了將軍的命令,來中原迎接你們回國的!因為你們要找的人,已經現身了,你們的使命,也已經結束了!”
織田信定言語之中的將軍,自然是日本國的實際統治者,足利幕府的將軍了。
本來還想著與子龍把事情理清楚的上善木子,聽了這話不由得臉色一變,有些不情願的看著織田信定,問道:“怎麼可能?將軍在國內,一直沒來中原,怎麼比我還先一步,找到那人的蹤跡呢?”
如果現在真的聽從幕府將軍的命令,回返國內,隻怕日後與子龍,再無一分可能。
當下上善木子雖然有一絲為任務終結而欣喜的感覺,可更多的,是對離開中原,離開子龍的惶恐。
邊城一夫還以為上善木子是不相信,當即一臉歡喜的笑著說道:“木子,織田君沒有說假話!那家夥已經現身朝鮮,想要找機會,回返國內,重新奪取大權!織田君今日來,一是告知我們任務結束,二是將軍大人希望我能回去,幫助他對付那人!”
“那你回去就好了啊!”上善木子聽得織田信定來的真正使命,不由得也是心中一喜,脫口而出的說道,“既然他需要你去對付那人,那你就先回去吧!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再回去也不遲!”
其實一直以來,上善木子確實是想盡快回國,畢竟飄零在異國他鄉,再怎麼樣,也不是一個很好的滋味。
可是在認識子龍之後,更進一步說,在經曆了於家莊的事情之後,上善木子卻想著拋棄日本國的一切,留在中原,留在子龍身邊,陪著他,直到永遠。
因此她聽到織田信定是自己養父差來,帶邊城一夫回去,而沒有提到自己的意思,她又是有些遺憾,但更多的卻是竊喜,才如此急不可耐的讓邊城一夫,就此與織田信定離開。
邊城一夫哪裏知道,此時上善木子心裏的微妙心態。
一直以來,上善木子不知多少次,在他這裏提到,她是多麼的想去看富士山的雪景與櫻花,多麼想念家鄉的壽司與生魚片。
所以在織田信定來告知,這中原的任務已經終結,自己可以帶著上善木子回家的時候,他卻是比上善木子還要高興。
可如今上善木子卻突然這樣說,好似不想回去了一般。他先是一愣,旋即又有些擔心的說道:“為什麼?一直以來,你不是一直跟我說,你想家了麼?如今織田君帶來了將軍的命令,你跟我都可以回去了,可為什麼卻隻讓我回去,那你呢?你留在這裏幹什麼?難道……”
邊城一夫說到這裏,突然想到方才他與織田信定過來的時候,上善木子對子龍說的那番話,他心中一動,隱隱明白過來。
想到這其中的可能,他不由得再次憤怒起來。
這次的怒火,他卻是再也壓製不住,隻覺得胸膛好似炸裂了一般。
當下他雙眼瞬間赤紅,鏗鏘一聲,在織田信定放鬆了警惕的情況,直接把他的刀推出了刀鞘,然後順勢一斬,讓那刀劃過一道賞心悅目,但是又極為清冷的弧光,向著子龍與婉兒,席卷而去。
這一刀,他是怒起之下出手,又是使出了倭奴刀法之中的藏劍決一式,一時間,不但出招極快,而且倭刀之上的破壞力與他的殺意,都是濃重無比,如果換了其他人,隻怕一招就要敗下陣來了。
隻是他選擇的對手,卻是子龍。
雖然這一刀又快又狠,又極為出乎意料,可是子龍還是在他剛剛出招的時候,就已經反應了過來。
就見得子龍輕輕把婉兒一推,運出一道真氣,裹著婉兒,把她送出了邊城一夫的刀招籠罩範圍,然後又順勢在婉兒手上一摸,直接把她的雄劍給拿了過來。
手上輕輕一抖,這鋒利無比的雄劍一下子蕩漾開來,化作無邊的劍光,就迎著邊城一夫這一極為淩厲的殺招衝了上去。
如果把邊城一夫這一刀比喻成一條乘風破浪,一往無前的快船的話,那子龍這隨手施展出來的劍光就好似滔天巨浪一般。
前麵還溫吞如水,隨著劍光的越發濃密,這平靜的水浪慢慢“憤怒”起來,好似對邊城一夫這條快船的闖入極為不滿一般,不多時,就把這一刀整個都卷入了劍光之中,前後左右,好似都是被封堵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