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心裏有太多太多的不舍,但是最後莫少航還是做好了決定,將他的三生有幸和寶貝兒子送上了飛機。
而跟著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連續三天不見人影的寒。
回國之後,喬子悅馬不停蹄地開始忙碌起來,也迎來了她人生中第一場戲——
青翠山腳,竹林吹風。
一位身著粉色長裙的姑娘麵帶笑意地穿過門前的小院子,青蔥般的玉手中還拿著從集市中精心挑選而來的布匹——準備拿來給她未出生的孩子做衣裳穿的。
原本甜蜜又帶著些羞澀的笑臉在看見屋子外的亂象時凝固,她那雙皓月一般的眼眸眨了眨,似乎是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等反應過來之後,她立刻提步就跑。
“航哥,航哥?你在哪?”
焦急而略有些淩亂的腳步顯示出她內心的焦灼,等她跑進屋裏一看,滿地的血泊以及被扔了各種雜物的地麵讓她心裏發緊。
鳳竹咬緊了唇瓣,繼續呼喚著她心愛的人的名字。
終於,她在廚房找到了他。
可是他已經身中數刀,滿身是血地倒在地上,隻剩下最後一點點微弱的氣息。
“航哥!”
鳳竹撲過去,眼淚在那一刻奪眶而出,隱忍多時未發的恐懼在這一刻裹緊了她,“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我……我幫你叫大夫!”
航哥卻一把拉住了她,他滿身是血,就連伸出來想要摸摸她的臉的手上都沾滿了血跡,像是不忍玷汙了她白淨的臉,又把手給慢慢收回去。
鳳竹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主動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上,“航哥,你別怕,我會救你,我一定會治好你。”
“沒、咳……沒用的。”男人笑著搖了搖頭,“我自己就是大夫,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不會的,不會的航哥,你怎麼了啊是誰害的你?”淚水接連不斷,嗓子幾近哭啞。
“是少林寺……他們要我手中的配方,東西……咳,東西被他們搶走了,你……你也快走吧,不用管我了。”
像是終於下了狠心,男人一把推開了她,那張英俊的臉上滿是灰敗之氣,他提著一口氣,等著見鳳竹最後一麵。
現在人也見到了,他已經沒有什麼別的奢求了。
鳳竹哭著爬過去,將人重新抱進懷裏,航哥知道勸不住,就提起最後的力氣,留下了最後的遺言:“照……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手終於無力地垂下,過往的幸福在耳邊回響,唱成了一曲挽歌。
“啊——”鳳竹抱著自己最愛的男人,感受著他的溫度漸漸變的冰冷,情緒終於忍不住開始崩潰。
鏡頭拉遠,給了個大全景。
“好——卡!”
王非非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喊了出來:“表現的非常好,先休息一下,化妝師換妝,晚點準備下一幕的戲。”
喬子悅頓時鬆了一口氣,第一次拍戲就是這樣的大戲,讓她有點輕鬆不起來,好在昨天晚上下了飛機之後連夜去拜訪了李嘉德,受了他的指點,喬子悅才能這麼流暢地將整場戲完整的表現出來。
她鬆開了自己的手,對著跟她搭戲的新晉演員笑了笑:“終於結束了。”
“咳,小悅姐,你剛才演的好好。”新晉偶像賀之倫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擦他自己臉上的血跡,一邊真心地對著喬子悅道。
“哪裏,我才第一次演戲。”喬子悅敷衍地笑了笑,接過了小餘遞過來的毛巾,也開始擦自己的臉。
好在他們也沒有多少時間寒暄,大家的檔期都比較緊,拍戲的速度很趕,好不容易走完這個鏡頭,就要為下一個鏡頭做準備。
喬子悅被人擁簇著進了化妝室,跟正畫好裝的鄭子月碰了個正著。
兩人的裝扮都差不多,都是粉紅色的羅裾,桃花底妝,外加一樣的雲鬢造型,除了小配飾和衣服花紋的不同,幾乎都可以算的上是雙胞胎了。
可是明眼人還是能看出不同的。
鄭子月飾演的角色叫白羽,白羽和鳳竹,雖然樣貌同樣清秀,可是兩人身上的氣質是不同的。
鄭子月並非出身豪門,小心翼翼活了那麼久見慣了人情世故和別人的臉色,她演出來的白羽就帶了些懵懂和不自覺的討好,單蠢的讓人不忍直視。
而喬子悅的鳳竹,她整個人的氣質就是跟別人不一樣的。
她曆經了艱難,全身卻仍然獨有一股清冽的氣質,仿若六月清荷,又若風中翠竹,有種毅力豪氣從她的眼神中傳達出來,卻又不會帶有攻擊性,叫人趕到淡淡的舒適。
真要說的話,一個就像是路邊的野菊,清幽簡單;而另一個則像是雨後的竹節,堅韌頑強。
這恰好就是鄭子月和喬子悅分別給人的感覺,跟她劇本上的人物角色的氣質完美契合,不管是誰來說,都會覺得王非非的眼光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