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現在的毛滑頭來說,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便是剛剛看到生的希望便被現實的殘忍所澆滅。
千陌以身體為賭博,博得了一線生機,但轉眼間,那一絲生機被前方那刺眼的白光給完全掐滅。
近了,更近了,毛滑頭能看到在高速路上那模糊的身影,有眾多車燈組成的白光下,能勉強看到前邊站著許多拿著槍械的人。
如今的毛滑頭已經在掙紮著是否要直接衝過去,來個車毀人亡,或者是老實的下車被他們射成一個篩子。
“姑姑?”在毛滑頭腦中萬千思緒的時候,在後座麵色發白的千陌突然傳來有些疑惑的聲音。
待吉普車離得更近了些,千陌又是有些虛弱的說道:“猴子,那是我姑姑。”
之音,這句話對於毛滑頭無疑是之音!
在此刻的毛滑頭來說,世間上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做好死的準備時突然有人告訴你,你能繼續美好的活下去。
毛滑頭連忙放鬆油門,車子緩緩的停在了那滿副武裝的大漢們身前,看著這黑壓壓的一片人,估摸著最少都有百號人!
隻見在一旁佇立著一位身著黑色禮服的豔麗女子,在見到吉普車安全的停到了自己這邊上,眉間的寒峻有了少些緩和,當寒眸轉向那跟上來的十多輛‘京’字車牌轎車時,臉上湧現著不加掩飾的憤怒與厭惡!
“一個不留!”黑禮服女子朱唇輕輕開啟,她的聲音很好聽,但是話裏卻是讓人有著跌入冰窖的冰寒。
在黑禮服女子身旁恭敬站著一位眼睛有著一條刀疤的胡渣男子,今晚他難得的沒帶眼鏡,在聽到黑禮服女子的話後,胡渣男子恭敬的彎了彎腰,隨後對著衣領處的針孔通訊器說道:“一個不留!把京都過來的狗崽們全部撂倒在我們港城!”
一聲令下,近百輛越野車或轎車或機車發動機轟鳴響起,一輛輛車從那輛軍綠色吉普旁邊而過,目標直指追上來的那十多家‘京’字牌照轎車。
激烈的槍響聲再次席卷著黑暗夜空,響得突然,散去得快,戰鬥沒超過三分鍾,後邊追來的特工根本沒打算逃跑,也沒做任何反抗,他們知道,自己輸了…
黑禮服女子沒有去看那場沒有意義的戰鬥,而是走到吉普車旁,在裏麵,她看到了一位滿麵油滑之色的猥瑣樣男子,她沒理會,在後座上她看到了驚恐之色還沒褪去的高挑美女,這位女孩裹在被子裏,她依舊轉過目光,黑禮服女子將目光定格在大冷天隻穿著一件單薄外套的年輕男子身上,男子麵色有血跡掩蓋不住的蒼白,身上更是有著濃重的血腥味。
“小陌…”黑禮服女子打開車門,輕輕撫過那年輕男子的臉頰,有說不出的疼愛與憐惜,這是她唯一的侄子,更或許是她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夜涼如水,人憔悴!
……
晚上十點十二分,還未是入眠的時候,晚上十點十二分,這場血光之災結束。
身位港城神秘投資人的黎琦,沒人知道她有多少資產,沒人知道她如何起家,也沒人知道她在港城的能量到底有多強。
這一夜,黎琦顯露出了她的少許的神秘麵紗!一個小時內聚集上百滿副武裝的真槍實彈人員,政府知道,保持沉默。在港城駐紮的地方軍隊也知道,一樣沒有動靜!這件事讓港城的一線勢力觸摸到一股端倪,黎琦不能開罪!
……
在第二天,一切都回複了平靜,在柳港高度公路上,車輛過往暢通無助,隻是有細心人發現,在柳市與港城的交界處,在那路麵上的紅色是血跡!
在這一日,猴子離開了港城,駕車那輛軍綠色吉普慢悠悠的離開了港城,吹著口哨,活著真好。
在這一日,黎琦親自將穿著自己衣裳的喬洋洋給送回了喬家,沒有所謂登門謝罪的意思,隻是表明黎琦對自己侄子的朋友的看重,而喬老爺子從始至終都是臉色平靜的沒人說任何話。
在這一日,港大受傷的學子們發現自己學校校醫處的那個醫術高超的老頭不見了,校方給的通知是那老頭請假三天或更長。
……
相對與港城一切平靜的是京都的暗流洶湧。
‘啪’在京都的一處,一位身著黃色華服的老者重重的拍桌子,在他身前有兩名黑衣特工低著頭,似因為老者的憤怒而身體不由的輕微顫抖。
“這事就這麼算了,我盧家輸得起!”在一陣憤怒後,盧家老者平緩了自己的情緒,眼神卻還滿是陰霾:“港城的事我盧家算是栽了,這段時間交給那些一線家族去折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