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三大喜事,金榜提名時,洞房花燭夜,他鄉遇故知。
千陌不知金榜提名是何感覺,還正值二十的他也不知洞房花燭是何味,至於他鄉遇故知,他在中東遇到過,隻要是國內的,都能算是老鄉,但是這‘老鄉’之間仍需處處提防。而在這三大喜事外,千陌覺得還有一件事也勉強算是人生喜事,故地重遊日!
一樣的小吃攤上依然的冷清,攤子的老板四十多歲的年紀有著五十多歲的憔悴,與去年一樣,生活的折磨讓他身心疲倦,但是眼中對於生活的熱衷依舊存在,他要負擔起一個家庭,而這家庭有他的老婆與那可愛的小兒子,即使再苦再累也要咬牙硬挺。
將在夜下更顯低調的邁巴赫停在路旁,千陌與趙秀瀝兩人走到邊角上的一坐沾滿油脂的桌上,桌麵上沒有菜單,隻有一個筷子筒和裏麵的十來雙筷子。
“老板,十屜小籠包,來兩大碟辣椒醬。”趙秀瀝扯開嗓門,朝正在埋頭整理著自己灶爐上蒸籠的攤販老板喊道,十屜,趙秀瀝隻是剛剛能半飽而已。
那麵有皺紋的中年老板聽到後抬頭看去,好壯的小夥子,身邊的那年輕人在這壯漢麵前倒是顯得清秀無比。作為小攤販的老板,很少有娛樂活動,而打量自己的客人成為他們每天的自娛自樂項目之一。
“好嘞!”攤販老板扯開嗓門爽朗一聲應到,這十屜小籠包對於自己來說已經算是一筆不小的生意。
經營的是熱食,在五月天之中隻有在晚上才有一點生意,而現在的人們喜歡去那些裝潢好的地方吃飯,已經越來越少人會來到這些露天的街攤上,年輕人覺得街邊吃飯是一件掉麵子的事。現在自家的生意多是由那些老熟客照顧,否則也難以維持,所以攤販老板對於每一筆生意都格外上心。
端起兩籠熱氣騰騰的小籠包到那壯漢麵前,攤販老板在有了多條皺紋的臉上露出笑容:“小夥子,我家的包子好吃著呢,你們慢慢吃,等吃完我在拿來,放著冷後味道就沒那麼鮮了。”
趙秀瀝不以為然,十屜小籠包還不是三兩下的事情,若是他一個人來他一定不會理會攤販老板的好意,但是手盾在旁,他少見的在一個陌生人麵前帶有笑意。
“嗯,麻煩你了。”千陌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盡管很淡,但趙秀瀝看得卻真切,而攤販老板一樣感覺得出這年輕人待人的‘隨和’。
千陌記得這老板的模樣,但是攤販老板每天遇到的人形形色色,對於大半年前的一個顧客已是記憶缺缺,千陌看到了他眼中遇到好顧客所有的喜意,心有所歎,歎人歎事歎時間!
在攤販老板回到屬於他的位置忙碌自己的事情後,趙秀瀝已經一口一個包子的吞下,在前兩個還是沾一下辣椒醬,但到後麵實在覺得麻煩,小籠包對於他來說實在小了些,於是一個接一個的吞下。
“嘿嘿,千陌,這包子的味道還真不錯,汁多,不過有些淡,而油放得有些多了。”實際上趙秀瀝對於食物的好壞並沒有那些品嚐大家的獨特味覺,他隻是對物對事來感受食物的好壞,而他喜歡吃鹹一點的而油少一點的東西。
對於大塊頭評論事物的好壞標準,千陌有所了解,看著他囫圇吞棗的模樣,感覺有些好笑:“你這樣吃也能吃出味道?”
“這你就不懂了,我這叫大家風範,你看看,現在那些有些人揮金如土的時候外界都會說豪爽,而吃東西時要這種‘大家風範’才能吃出味道。”趙秀瀝邊說邊吞,吐字有些不輕,但是也勉強能知其意,而他麵前的那屜小籠包已消耗殆盡。
理由牽強得詞不達意,千陌笑著搖了搖頭,對於他的歪論懶得做多餘評價,將自己麵前的小籠包推了下,挪到了趙秀瀝的麵前:“你吃吧,我抽支煙。”
大男人之間這種舉動實在有些讓人膩歪,但是在中東時同一碗裏的東西都添過,千陌還不會在意這些東西。
趙秀瀝沒有客套,也不問千陌坐飛機那麼久是否吃過東西,是否肚子餓,他知道,如果千陌餓了自然不會和自己來這些。
剛才那一屜下肚實在沒感覺,反而引起了自己吃東西的欲望,邊吃邊朝攤販老板招了招手:“老板,上包子哩!俺肚子餓了!”
帶著點鄉音,帶著點土氣,帶著點憨意,卻是讓人更覺親切,攤販老板笑著揚了揚手中的勺子,示意自己聽到了。
“千陌,這次我們來龔市做什麼。”嘴巴吃著東西的時候也沒有單一閑著,而是聊著來這的目地,趙秀瀝隻是接到千陌的話讓自己開車到龔市來磨合磨合新車,不過他不會傻到認為千陌會出那麼多油錢讓自己開車磨合磨到這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