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大物博最粗顯的一層意思就是廣闊。京都與港城相距千裏,一邊太陽一邊雨。春末的雨細潤無聲,將大都市的粉塵盡數澆下,空氣中漂浮著了一絲水塵混雜的熏味。
在遠離高樓大廈的房山別墅群裏的一套奢華別墅外,六輛勞斯萊斯錯落排在門前,在旁邊肌肉健碩的保鏢雙手負於身前筆直站立在車旁,比,軍人更像軍人。
“父親,這是小夢留下的書信。”在別墅裏的書房內,一陰柔俊逸的男子伸出那用他修長手指夾著的紙條,放於書桌上坐著的威嚴男子。
把紙張攤平,娟秀字跡隻塗寫了幾字:我們苒兒去港城了,勿念!宮言夢留。
宮燃望向坐在桌椅上看著留言條出了神的父親,喉結微動,腹稿中已整理出措辭,但是卻沒有說出來,在別的事情上他能侃侃而談,唯獨自己這妹妹上話語顯得蒼白無力。
“夢兒...這次有點任性了。”書房內靜寂許久,威嚴男子才是緩緩將留言條收進自己的口袋中,認真的疊放好...自己女兒的東西他一直收藏得很好。
“北淩家以為這是我們宮家的下一步動作,在小夢前腳剛離開京都後,北淩家的北淩傲就放出他要到港城軍分區視察的風聲。”宮燃站在書桌旁,接著說到:“小夢這次給了京都的大佬都發出了一個錯誤信號,我怕...對我們宮家不利。”
本在這時期,每一步動作必須再三斟酌,稍有遺漏,就會引起周邊人的強烈反彈,落給他們口實。而這次宮言夢前去港城,在外人眼中,這代表的是宮家的意思。
“港城有那人布置的後手,我們倒不用多慮。哼,北淩家難道以為港城隻有他一個軍分區不成,那人可是借了一個師部駐紮在那!”宮家之主冷哼一聲,他知曉北淩傲這次去無非就是去走一個場子,無聲譴責自己行為的同時打壓港城那方勢力,隻是那港城人豈是那麼容易讓別人踏著自家老窩閑蕩的。
“夢兒應該是看到我們那天放在桌麵的照片...那個叫千陌的小家夥讓夢兒失去方寸了。隻是我沒有想到,夢兒真的喜歡上了那男孩子。”
作為宮家現在的掌舵人,宮瑾琝一直保持著一家之主的睿智,在自己兄弟乃至兒子麵前都是不苟言笑,隻是麵對自己女兒才有父親的柔情。看著她,他會想起自己逝去的妻子,虧欠發妻的,他還不了,而在宮言夢身上,他一樣有諸多虧欠。
“父親,這事...”
宮燃看到一向威嚴的父親竟是露出自責之色,心中猛地一抽,在心中,他的父親隻有對沒有錯,隻有睿智沒有含糊,但是在自己小妹與那千姓之人身上,竟有了自責之色。
“這事,是當年我的過失!”宮瑾琝揮手打斷宮燃的話,靠在椅子上悠悠說道:“每個父親都是自私的,我隻是希望夢兒能有自己的一個夢,有自己的一個堅持,而她堅持到了現在,卻是離不開了那個夢。”
“父親,這事...”宮燃再次開口,而宮瑾琝再一次揮手示意不必說,但宮燃在一頓之後卻是違背了自己父親的意思,說道:“這真的不怪您!小夢...是因為您她才走到現在,她不會怪您的。”
“可惜,我不能把她喜歡的拿到她麵前,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宮瑾琝搖了搖頭:“從小,我為夢兒編織了一個讓她堅持下來的夢,而其中我也帶有家族利益在裏麵。對於夢兒和她母親,我宮家有的隻有虧欠。”
宮燃沉默,自家的事情自己知,從小到大,自己這做哥哥的便不受宮言夢待見,同父異母是其中一個原因,更有的就是宮言夢的母親在宮言夢六歲之時去世,而宮瑾琝那次沒有回去看自己結發妻子最後一眼,宮言夢一直記在心裏!
那丫頭不喜歡宮家,不喜歡宮家所帶給她的一切一切。從她十二歲的時候,為了讓她從那輕微自閉症走出,宮父將一張一個小男孩的照片放在了她麵前,為了身體天生虛弱的他能堅持下來...宮瑾琝一點一滴的積累,為她編織一個屬於她自己的夢,讓她等他,若不是這樣...宮瑾琝怕自己唯一的女兒沒了堅持,沒了童年的夢。
可憐,天下父母心。
......
千陌自早上回到家中照常衝了一個冷水澡便沒有任何活動,把原本去遊樂場工地的打算給掐滅,他有些頭疼,因那叫宮言夢的女孩。
記得她在龔市的時候說過她不能來港城,而這次能了?來港城旅遊散心?可是現在不是什麼黃金節假日,雖然對於那些大小姐來說每天都是節假日。